二七五呲牙的野猫
“走了吗?”
听到营长胡三贵的声音,李大牛连忙抬起头,瞅着已经完成轰炸,消失在地平线后的飞艇部队,长长地舒了口气,用力朝四周挥了挥手。
见到李大牛的信号,胡三贵立即招呼士兵钻出藏身的小树林,将面前八堆比一个人还高的厚厚树枝搬开,随着树枝和草叶被掀开,八辆与众不同的汽车出现在了三营战士们面前。
上次摩天岭狙击战后,一团三营几乎被打得撤去了番号,幸好少爷得知后立刻下令必须重建三营,还授予了陆军第一个英雄营称号。
在总参和军长的大力支持下,同时为了确保三营战斗力不受削减,补充的新兵几乎全来自于训练了很久的预备役部队,而不是直接从辽东训练的新兵。
这可把胡三贵喜得直抹眼泪,甚至在少爷和参谋长来替大家颁发勋章和英雄营集体荣誉时,差点要抱着少爷大腿磕响头。
但让他没想到的是,没等高兴多久,三营忽然接到命令,驻扎近了连人影都看不到的长白山某处,不仅被调离了鸭绿江前线,还被勒令禁止主动对外联络,这让胡三贵差点陷入了绝望。
可他没想到,就在部队抵达的当天,三辆奇奇怪怪的汽车就在宪兵大队的重重保护下驶入了营地,直让他和所有战士们都瞪大了眼睛。
作为老战士,又是营长,汽车这东西对他来说已经不算新鲜了,因为颁发集体勋章的时候,少爷就特批了两辆军用汽车给了三营,但见到抵达的三辆古怪汽车后,还是不禁瞪大了眼睛。
因为这车子实在是太古怪了,不仅前挡风几乎被钢板遮盖的严严实实,就只留出了一条缝的观察窗,而且前面蒙的钢板足够八毫米厚,可以再一百米内低档7.62毫米子弹的直接射击。
而且不仅车子前面,连两边都蒙上了稍微薄一点的钢板,只有后面唯一进出的车门没有任何钢板,整辆车就像个大铁棺材似的。
这还不是让他最激动地,直等到几位技术员把一挺经过改进,枪管瘦了很多的马克沁机枪摆上车顶,并且加装了三面护盾后,他的眼睛猛一下爆亮起来。
不敢说身经百战,起码也见过了一场惨烈大战,见识了马克沁机枪重要性,更知道这种重量和移动都不如意的机关枪的优缺点的战士,所以在见到机枪被按上了汽车后,顿时全都兴奋地捏紧了拳头。
摩天岭那个时候,虽说也给机枪装了轮子,但毕竟那玩意太重,移动起来非常不方便,面对一波*冲锋不得不连续射击,最后几乎都毁于故障和敌人近距离的射击。
如果那个时候马克沁机枪能够快速移动,不必拘泥于某一点,那么俄国佬想冲锋也可以拉开足够距离慢慢耗死他们,那需要最后不得不发起绝望的反冲锋,差点连营的编制都没了。
借用漫长的冬季封山作掩护,三营全体都参加了这三辆被称为装甲车连续几个月的检验测试,全营上下苦少爷编撰的那本叫步车协同的作战手册,并且为装甲车定型提供了大量宝贵的改进意见。
当三营把三辆装甲车折腾了散架,并在走出长白山后一个月,八辆全新经过加宽轮胎等技术改进,被命名为野猫一型的装甲车终于正式走进了三营,从此这八辆野猫也成了胡三贵每日必来查看,连端着饭碗都会傻笑的宝贝疙瘩。
可惜由于义州山道狭窄,别说野猫装甲车了,就连驮马都很难行,所以三营便一直当成了后备部队,加上必须严格保密这种新式装甲车,所以也没能捞上渡江战斗。
不过这个局面今天终于要改变了,仁川至汉城除了汉江阻隔外,几乎是一马平川,加上仁川是朝鲜最早的开港港口,从这里至汉城的道路很平整,足够野猫驰骋了
唯一遗憾的是,因为重量急剧增加,车子只能以每小时20公里的速度跑上两小时多一点,不过这已经足够了,从仁川至汉城,顶天了也才三十三公里。
八辆野猫在摇柄催动下,排气管猛地喷出了滚滚黑烟,呛得战士们连连咳嗽,不等大家反应过来,马军早已爬上了机枪位,拍了两下车顶后,第一个冲出了伪装地。
自从他接过哥哥的班,成了营里少数几位参加过摩天岭大战的机枪手,便理所当然霸占了打头的01号车,每次见到这种新装甲车,他都不禁想起了死去的哥哥,如果那个时候有这种能移动的机枪车,即便是再有几万俄国兵,想必以哥哥拿机枪玩点射的本事,也不会被钉死在位置上,最后被流弹击中。
“出发”
胡三贵兴奋地从后门钻入了第三辆野猫,因为每辆野猫都可以搭载五个人,一位驾驶员,一位副驾驶和三位机枪班战士,胡大营长自然就霸占一个副驾驶位置。
远处,早已是枪声密集,无数的一师战友已经和日军形成了焦灼,虽然军舰轰了三个小时,而且飞艇还投下了几十吨炸弹,但那些日本兵显然也学会了三营当初在摩天岭的本事,每次遇到炮击就缩成一团躲避,所以受创并不算很大。
“姥姥,敢学你胡三爷”
胡三贵举起望远镜,看到壕沟里蠕动的日本兵,气得直跺脚,大吼一声便拍着钢板命令加速,几分钟后,八辆野猫带着躲在它们钢铁身躯后的三营猛然冲入了战场长谷川用急促的喘息着,脸色因为吸入了太多的硝烟而变得惨白惨白,躲过了炮弹,又幸运避开了那些会飞,而且还能扔下炸弹的奇怪东西,早已让所有人精疲力竭,如果不是严格纪律,和旁边军官的催促,或许他早就转身离开了。
身旁,是两具已经浑身焦黑的战友尸体,他们都是被那些从天而降的炸弹扔进壕沟后被炸死的,这一幕至今还最快让他心有余悸,但现在可不是多想的时候,他连忙抬起枪,将几百米外一个花花绿绿的身影压入了准星。
正当他准备扣下扳机,一连串啾啾的声响就从身边响起,面前土堆顿时被打得尘土飞扬,吓得他又连忙缩回脑袋,他想不明白,为何都是步枪,对面那些太平洋军的士兵射速明显比自己快呢?
等到啾啾声过去后,长谷川才用力深吸了几口气,鼓起腮帮重新抬起了头,但还没等他找到那个逃走的身影,眼前一幕再次让他彻底凝固。
眼眸中,一辆从未见过奇怪东西猛地从远处小树林里冲了出来,它冒着黑烟,如同一匹受惊的野马横冲直撞,凡是挡在它面前的伙伴,都会被顶上那道长长的火舌撕得粉碎。
那是什么?
长谷川觉得自己快要发疯了,从密集的炮弹,到头顶会飞的大鸡蛋,到威力惊人的炸弹,再到面前这种古怪冒着黑烟会移动的大家伙,他们到底还有什么手段?
还没等他弄清楚对面这个东西到底是什么,火舌就已经扫向了他,子弹如暴雨般打在堑壕四周,数以百计的伙伴被子弹穿透身体,打爆脑袋,当一抹飞溅的鲜血混入眼中,那种冒黑烟的古怪东西已经由一辆变成了八辆,排着整齐的纵队横扫而来。
“砰砰砰。”
陡然间,阵地内响起了无数枪声,几乎所有伙伴都把那种奇怪冒着黑烟的东西压入了步枪准星,但很快他们就失望了,因为大家发现,无论他们怎么努力,子弹也仅仅能在对方身上打出几点火星,擦出一个白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