呵斥出去了,云吞手脚麻利,切除腐肉,涂药包扎,做完这些后,他朝苍歧招手。
帝君犹豫渡步过去,在云吞伸手蓐头发时喉结一动,咽了下口水。
云吞见他吓的那个鹌鹑样,似笑非笑睨他一眼,在苍歧身上寻了寻,从肩头捏起一根断发给苏渭当了续命的药引。
苍歧摸摸鼻尖,蓐头发是真的疼。
云吞拍拍手,拉了下被子遮住苏渭的上半身,心想若是苍歧像温缘一样掉毛就好了,药引就用不完了。
其实不用头发也行,这老兄浑身是宝,切哪儿一块肉都行,不过用在凡人身上浪费,除此之外,云吞觉得…嗯,怪心疼的,他都没吃过呢。
云吞将苏渭的伤处理完毕,叫牧染进来,颜至大侠一脸煞气走到床边看了看气若游丝但好歹保住命了的人,嘴唇一动,道了声谢。
“对~了~,船~上~其~他~的~伤~者——”想到火蔺鱼毒的烈性,云吞没说下去,苏渭是中毒时间不长,而且牧染应该用了法术才能极快的赶在他毒发身亡之前回来。
牧染脸更黑,“被抓伤了七个,全部死了,近海岸边渔民因为这东西死了不少人,现在海临城人心惶惶,没人敢再下水,官府以为是瘟疫,货船都没让靠近码头,我上船去看受伤的人,没想到他跟了上来,恰好就有一只躲在礁石附近。”
云吞,“你~见~到~鱼~妖~了~吗~,有~几~只~?”
“不少。”牧染说,“我记得这东西从来没靠近过近海,怎么会突然大量聚集在海边?”
云吞摇头,转头去看苍歧,后者心有灵犀,说,“我去处置它们。”
“嗯。”云吞点头,不管它们聚集在这里的原因是什么,不能让这妖物再伤人,“我~也~去~”
牧染总觉得他哥过分信任苍老师,眉头一拧,大步朝前插入两人之间,“你别去,我来处理。”
云吞正和苍歧对望,视线里忽然多了个八字胡的中年大叔,他皱下鼻子,慢悠悠起身,“你没和这东西打过交道~”
苍歧接道,“牧公子武功高强,想来不会出什么差错,不过火蔺鱼妖生性狡诈,苍某在旁协助,能助牧公子一臂之力,还请牧公子莫要拒绝。”
他这话说的谦虚顺耳,是协助,不是你不行,牧染心里的气舒坦了些,转身坐到床边去查看苏渭的情况去了。
云吞睨了帝君一眼,哟,最近的糖葫芦没白吃,嘴甜不少。
一行人说走便走,连夜牧染与苍歧带着化成蜗牛的云吞去了海临城。
先前他们居住过的临海小镇此时静悄悄的,四处森然,镇上家家户户大门紧闭,路上不见一个行人。
路面上被风吹来不少落叶零落散在路中央,随着风声发出沙沙作响的声音,月光惨白的映着影影绰绰的房屋,将这座热闹的小城镇显得荒凉阴森。
风中夹杂着海浪的声音,呜咽穿过林子落在三人耳中,缩在牧染怀里的云吞最先打了个颤,把触角朝壳中缩了缩。
跟闹鬼了一样。
苍歧眼巴巴瞅着趴在小叔子怀里的媳妇,捏诀将三人罩住带到了海边。
柔软的沙子还残留着白日里的灼热,从远处望去,黑漆漆的海面上飘着孤魂游鬼似的船只,乌漆墨黑一片,不见一丁点烛火。
码头下了封锁,不准任何船只靠近海岸,许多渔船只好孤零零遥望着岸上,带着船上的尸体无处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