伏的轮廓,遮天掩月,仿佛天地之间尽是泗水茫茫,袅袅缭绕。
云雾深处,数千天兵银甲银戟肃穆而站,玄弓张开,冷冽得指着云下群山合抱的笕忧仙岛,俨然将此处当成了一座肃杀的战场,玄箭上凝着的一线银光慑的人心口发寒。
这里的仙气纯净的让任何妖物都不敢侵染,绝不可能是一干天兵能带来的异常。
从踏入雾霭朦朦的海域后苍歧的眉宇便再也没有舒展过,他的脸上有种近乎淡漠到冷冽的冰凉,英挺的五官都仿佛染上一层深沉的郁色。
云吞看着他凝望着层叠的雾霭,漆黑的眸子一望无底,眼里的寒风拨云弄月,好像透过这层仙泽在凝望着什么。
是什么呢,云吞想不出来,踮脚揉了揉他眉心。
苍歧回神,将他往怀里带了带,低声说,“在海边等我好不好?”
云吞攥住他的袖子,摇头。
苍歧微微叹口气,刚想说些什么,只见层层叠叠的仙泽雾霭之后吹来一阵和煦的微风,风力很小,却像一只手撕开这过分浓郁的仙泽,露出笕忧仙岛一片生机勃勃的绿。
云层拨开,只见陆英正与三千天兵对峙,身后是成千上百的学生,他们手中各握兵器,昂首挺胸望着雾霭之后。
“既然已至,何不出来,你我也有上万年未见了吧。”一道苍劲的声音从云端传了出来,声音不大,却带着不容抗拒的威严。
陆英紧绷的脸上骤然露出喜色。
云吞猛地抬眼,诧异的望着苍歧。
苍歧点点头,拉住云吞的手,在走出屏障的前一刻捏诀替云吞掩去了面容,化成个模样清秀却完全不同的面孔。
直到苍歧带着云吞走到陆英身前,他们这才看清楚这泽仙雾中来的人究竟是谁。
豁然敞亮的天光外是一眼望不到尽头的三十三重天,天上琼阁玉楼恢弘静穆,在那高大壮丽的天宫门前,站着三千银甲,甲前是五行六道八十一天象的众神群仙,而那众神群仙之首的,正是掌管四界天下万物的一帝之君昊坞天帝。
天帝银发银须,一身白袍,屹立在云端之巅,俯视着千万生灵轮回寂灭。
他微微垂下眼,伸出双手合在胸前,端正行了礼,声音浩浩荡荡从云端传来。
“臣弟携众仙亲自前来,拜见苍帝——”
言罢,身后是群仙俯首,山河低头。
云吞被眼前的情景所震撼,手心冰凉,大睁着眼眸看着身旁陌生的男人。
苍歧的脸上无悲无喜,无欲无求,宽大的袖袍在云端的风中猎猎作响,宛如茫茫云端中一朵显眼的黑色海浪,在这白色的山河中画下刻骨铭心的浓墨重彩。
云吞在心里问自己,这是被他呵斥着赶出屋外买蜜水的男人吗,这是无辜又乖乖蹲在他手下仍由他蓐头发的丑蘑菇吗。
为何他觉得此刻这人陌生的让自己不敢接近了呢。
似有所感,苍歧抬手搂住云吞,替他当下云巅的长风,开口道。
“昊坞,你来作何。”
天帝笑起来的时候像个和蔼的白胡子老爷爷,云吞小时候在天宫时老喜欢揪他的胡须,可他从来不知道天帝不笑时,竟是这般高高在上,威严疏远。
“臣弟前来恭喜帝君蚀骨毒解,缚神罡裂,恭贺帝君从此这天下再无人能束缚您的去处。”
苍歧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