阳春三月,草长莺飞,春光明媚。
中国西南某小城,天使基金医疗诊所。
陆漫正给一位大爷看诊。
因为她的天资十分高,在这里也呆过些时候,这里的方言说得十分溜。
她亲切细致地询问,大爷也用方言回答。
张水根六十多岁了,身子最近不太好,但就是怕去医院,一去医院就要花钱,还是村主任向他介绍了县城的这个诊所。听说这是慈善诊所,一般只为没有医疗保障的穷人看病,会免费配一些药。
他本来还不相信,只是老伴拉着他坐了一个多小时的车来县城,但是见到这个模样长得俊人又和善的女医生,问清楚了才相信这是真的。
陆漫收起听诊器,眉头紧锁,她初步的判断张大爷是得了甲亢,这病是很折腾人的。这张大爷也是骨头硬,只说这段时间就是不对劲的没力气,吃得多也没力气。
“医生,我老伴怎么样?”张水根的妻子担忧地看着她,心里悬着。
“呃……您先别急,我们会尽力的,大爷这个病是会折腾人,但是治得好,您先宽心,大爷还要您照顾呢。”
与很多医生把病往严重了说不一样,陆漫总是很温和,她从来不需要把病往严重了说再治好来显示自己医术的高超。
正向他们解释着病情,忽然有人敲门进来,却是钟露。
钟露在一年前加入了这个慈善医疗的团队,自愿到西部的诊所来服务一年。这诊所仁爱医院也是有份的,派出护士援助陆漫他们。
钟露如今不再如当初一样嫉妒陆漫,现在她成了她真正的好朋友,她对陆漫打心底尊敬。
“漫漫,刚刚……学校打电话过来,孝义在学校打架了!”
“什么?”
陆漫匆匆赶到当地小学,寻到了办公室,老师们倒都很客气地招待了她。她的身份和所做的事令她很受到当地人的尊重,但是另几个早到的家长就不太高兴了,毕竟他们孩子都那样了。
陆漫这时也看到几个八岁左右的男孩排排站着,一个个脸上都有点乌青,陆漫目光投向那个头骄傲地昂着头看天花板当作没看到她的漂亮小男孩时,脸黑了下来。
“孝义,你很牛啊,你敢在学校打人!”陆漫伸手就往他婴儿肥的包子脸上捏去。
那叫孝义的包子嘴巴一扁,眼圈儿发红,却硬是忍住没哭出来。
长大的男子汉是留血不留泪的。
“欧卡桑,你听我说,我没有打人!”他说出口的却是京都腔的日语。
陆漫美目眼波儿一转,严肃道:“说汉语!”
包子被她一喝,终于张了嘴巴,哇一声哭出来。
“妈妈……哇……我没欺负同学……”
陆漫看那几个小孩脸上的乌青,还有其他家长的脸色,不禁大声喝道:“你还说谎!你没打人,他们身上的伤怎么来的?你再说谎,我就把你送回爷爷家去!”
包子泪水如长江发大水,一发不可收拾,抱住陆漫的腰,说:“我和他们事先说好的,是男子汉就面对面较量……我们就是光明正大的武士的较量……我没有无缘无故地欺负人……”
陆漫喉间涌上一口老血,忍住,扭住包子的小耳朵,道:“你毛都没长齐还武士呢!谁让你斗狠的?我说过对待同学要谦让,要和同学好好相处,你从不把我说的话放心上,是吧?既然你那么不听我的话,那你说,你是想去日本爷爷那里,那还是外公外婆那里?”
“妈妈,我不要……我再也不敢了。”包子大声哭嚎,自他四岁起,他大多数的时间是在爷爷家过的,爷爷家虽然大得几乎会令人迷路,爷爷也很疼他,可是他还是很想很想爸爸妈妈的。然而,那年他们和红十字会去了非洲,不方便带他,他们都很忙,忙着帮穷人治病。
爸爸妈妈去过世界各地,去年才回中国,他很想他们,虽然爷爷坚决反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