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夫,我儿夫郞没事吧?”周红梅焦急的问。此刻柳条儿躺在床上,柳成涵坐在床边握住他的手,大夫刚诊完脉,正用帕子擦手。“虽然说这个夫郞身子骨健壮,但怀孕期间还是要多注意,这都累的胎不稳了。也不能看夫郞长得壮,就真的把他当个爷们用。”
大夫见夫郞和夫君容貌差距大,误以为这家人嫌弃夫郞长得不好虐待他就直言道,“我见你儿子走路虚浮,子嗣上怕并不容易,这好不容易夫郞有了更该小心呵护才是。”
“我夫郞怀孕了?”柳成涵不自主就调高了一个音调问,兴奋之情溢于言表。
“怎么?你们不知道他怀孕了?”大夫惊奇的问,“这都三个月了。”
“他们成亲也才三个月,洞房后第二天我儿就病了,反复一个多月才好,后来一个月我又来县里他们小两口在家也没经验。”周红梅说,“都怪我,太疏忽了,如果这胎出了什么意外,我真是没脸去地下见他阿爷了。”
“没事,这夫郞底子好,只要吃上三天保胎药,在床上好好休息就行。”大夫见这家君伢和夫君对夫郞怀孕的关怀不像造假只是自己虚惊一场就又平常心说,“只要以后不要像如今这般累着他,老阿君,你的子孙后福还在后头呢。你这个夫郞是宜男之象,我看最少能生三个。”
“那就借你吉言了。”周红梅呵呵笑道。“先生这边请。”他在准备好的诊金里又加了两百文,他高兴。
柳条儿皱皱眉醒过来,一睁开眼看见的就是柳成涵高兴的过分的脸,“大郎?”柳条儿不解,这期间发生了什么喜事吗?
“条儿,你醒了,有没有哪里不舒服?”柳成涵连声问。
柳条儿摇头,“我刚刚是怎么了?”
“你怀孕了,傻条儿。”柳成涵兴奋的在他额头上亲一下,“宝贝儿,你太棒了。”
“什么?”柳条儿依旧云里雾里,手抚上腹部,“我怀孕了?怎么可能?”
“怎么不可能,我们洞房到现在正好三个月,大夫说你有了三个月的身孕,这不就是那天怀上的。大夫都夸你是块好地。”柳成涵说。他这么兴奋是有原因的。从他知道原身的生命虽然是摇摇欲坠但又坚韧到不会消逝时,他就有点歉疚,如果不是他这缕异世来的游魂,也许原身又会挺过这道坎坚强的活下去。
虽然他死的有点冤枉,但是他好歹能重生,还遇到了理想型,能谈一场梦寐以求的爱情,而原身就真的消散在天地间。就算他怎么对周红梅好,怎么对爷爷好,怎么尽好原身的责任,他欠原身一条命,这是天大的人情,他都做好沉甸甸背一辈子的觉悟。
这时候柳条儿怀孕了!
多么美妙的消息。这是原身播的种,是原身的延续。柳条儿乐呵呵的想,我都舍出我爱人来帮你生个儿子,我欠你的命也就抵消了,我会好好抚养他长大。
多大的脸。如果原来的柳成涵还有意识的话一定要唾这么一句。
柳条儿还在云雾中觉得不可置信,柳成涵则就只会傻乐。这时周金福挺着肚子进来了。
“舅伢。”柳成涵和柳条儿同时喊道,柳条儿挣扎着就要从床上坐起来。
“你躺着别动。”周金福连忙说,“舅伢是来负荆请罪的。舅伢也不知道你怀孕了,张口就让你帮忙,让你两地奔波,实在是舅伢的不是,舅伢给你道歉。”
“舅伢你别这么说。”柳条儿连忙说,“我自己都不知道怀孕了,怎么能怨你呢。再说是我自己要两地跑的。”
“舅伢你也太小心了,外甥不会怪你的,赶紧回去躺着吧,这大肚子看着挺幸苦。”柳成涵说。
“我这才五个月,幸苦的日子还在后头,大郎啊,没几个月你夫郞也要辛苦这一遭,你可得多疼疼他。”周金福说。
“我会的。”柳成涵说。
周红梅知道周金福来说了这么些话后对柳成涵说,“你别怪他,他也是怕你舅舅骂他呢。”
“我知道。”柳成涵说,“舅伢也挺不容易的。”
“他是不容易,但你舅舅对他也没说的了。”周红梅说。
柳条儿全程捧着汤药眼睛呈迷糊状,舅伢刚才说的话里有话?什么不容易?什么没说的?
周红梅看他这傻样没忍住笑了起来,对柳成涵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