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亮,还温暖舒适,香味儿也好闻,室内点上几枝,比地龙还好用的。
如今已是冬季,东华宫却迟迟不肯燃上地龙,点上熏炉。皇上说今冬寒凉来得快,边境军队士兵以及国中各州各府不知多少子民来不及置备御寒之物,瑟缩于北风凛冽中,他不忍独享。
皇上都不敢享用,那旁的人更不敢享用了。故此,禁中之内,如今只得太后一处置有取暖之物,别的宫殿俱是生冷一片。
太后感念皇上爱民之心,但又忧心皇上身体,最后便想出了这个法子,点了些阳州花烛在东华宫前,指望着皇上能开口说一句喜欢,他们便可送些到殿内去,也免了龙体受寒凉之苦。
瞧着情形,太后的念想是落空了。
如今的大昭天下,没有任何人敢质疑昭武帝令。周宁福应了一声是,便欲退出宫殿。
“明日一早,传常怀进宫祗候。”
“是!”
周宁福缓缓退出东华宫。心头却又是一阵苦恼——明日是休沐之日,皇上传常大人,多半是又要出宫了。皇上出宫从不说明去向,他们一干近侍也没哪个胆儿肥的敢去过问。可皇上每每不在时,一些重臣有要事求见,他总要绞尽脑汁编排各种理由来打发人,理由编得不好,便落个里外不是人的下场,十分头疼。
当然,相比于得罪皇上,还是得罪朝臣来得更好些。
周宁福立在东华宫外,眼瞧着天边儿的星斗,却是越来越亮了。
翌日,沈府莹心院里一大早就忙碌起来。
青枝和碧蔓围着沈天玑打转,一旁的李妈妈笑道:“姑娘平日里早上总是不愿意早起,今儿要去清姑娘府里,倒是勤快了。”
李妈妈自回京后,沈天玑怜她与家人分别两年,便给了她个恩典,让她回家去歇息几日。如今已回了莹心院。
她听说了宁清意和五姑娘的事情,心中自是感叹唏嘘,听说老夫人差点受了累,便也对二人咬牙切齿起来。碧蔓将宁清意的那个谣言说于李妈妈听,李妈妈面儿上虽笑着,可肚子里却是嘀咕的,心道宁清意这样喜欢攀高枝儿的,怎会同一个商贾私定终身?可再一细想便明白了,沈府对下人的管束向来严格,怎能允许丫头仆役们随意议论这些腌臜事儿?只怕也是夫人她们暗地里故意推的吧?不管如何,如今那心如蛇蝎的宁清意再回不来沈府了,确是再好不过。
沈天玑拿着镜子照了一会儿,让青枝把手上的蝴蝶穿花金簪插到左边发髻处,这才回答道:“我与清姐姐多日不见,回京这么些日子也没去瞧瞧她,心里自然急得很。”
“姑娘说的是了,就该如此多与勋贵小姐们走动走动,特别是咱们清姑娘府里!如今柳大将军被封了一等忠勇侯,在京中可是炙手可热的人物,如今这些个官家贵邸哪个不赶着攀附的?可满京城一数,同柳府最好的,也只有咱们沈府了!清姑娘和姑娘您关系那样好,合该多走动走动的。”李妈妈笑道,“老奴记得,两年前姑娘一日不出门都受不了的,这次回京倒是安静许多。可这安静的过了,也是不好。”
沈天玑心道,她这回是因回京后第一次出门就遇到些倒霉事儿,加上这几日宁清意之事搅得她心头不得安宁,这才没了出门的兴致。可若是让她一直守在房中,还不如杀了她来得痛快呢。
如今却是雨过天晴了,祖母的身子也渐好,她合该乐一乐的。昨儿又恰好收到清姐姐的帖子,她今日一早便起床准备去柳府。
柳家府邸本在姑苏,因柳大将军平叛正阳门之乱有功,圣上亲赐了一等忠勇侯,匠人们日夜赶工,侯府终是抢着在立冬前修建完成了,柳氏一家子便从原本略显狭窄的京中宅邸迁至初初落成的忠勇侯府中。
恢宏的钉珠大门,上面有威武森严的兽面首辅,顶头还有鎏金的牌匾,写着“忠勇侯府”四个字。门前前面立了个纤细的绿衫姑娘,在偌大的侯府大门映衬下,愈显得羸弱起来。
这女子正是柳清萏。
今日她也是早早就等在此处了。
盛世独宠之天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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