8;,赔偿问题我们也不好谈。”他这一口气说的,比他一晚上的话都多。
“看你这话说的,我要是能起来还能赖你么。”这话的意思也可以理解为‘我要是站起来了,还拿什么讹你’。
梁薄一副理解万岁的样子,点点头,拿出钱夹,将其中所有的现金都拿了出来,一并递到那青年的手里,“这些钱您收好,快点去看病吧,别时间耽误太久影响病情。”
青年接过现金,掂了掂分量,根据经验判断至少也有七八千,这架势把他唬的一愣一愣的,他又仔细打量了面前站着的那个男的。个子高挑,气质冷漠,不知道是不是光线问题,他的眼睛有点微微泛蓝有点瘆人,除此之外,那张棱角分明的脸,以男人的视角来评价都能算的上好看的。
就是笑得特别假,穿着件黑色的v领薄毛衣,外边套着件手工精致的灰色西装外套,样式简单,却干净优雅。要是仔细看,左边耳朵上还戴着个独特银色耳钉。
虽然分析不出所以然来,但是大体形象算是符合他心中成功人士的形象。
不过人就是这样的,太容易到手反而激起贪婪,他咬咬牙,“要是不够呢?”
梁薄本来就快要维系不住笑容僵了一下,看起来更假了,他深吸一口气,摘下左腕的手表又拿出一张名片,“这个您拿去,做心脏移植都够了,如果还有别的什么毛病您再打电话找我,我想办法帮你料理料理。”
最后这句话有点诡异,不过眼下发了财的某人并没听出来,他还捧着手表看着名片不知在琢磨些什么,就在这个时候,梁薄的车子终于开了过来,他觑了眼依然赖在地上没走的青年,笑容终于消失了,他开口,“正好,我准备去中山医院看个人,您要是不能动呢,我送您一程?”
青年抬头,被他的车子吓了一跳,又看了看自己身前的那辆,两辆车并排,难分伯仲,让他油然而生一种今夜土豪遍地走的感觉。总算是知道适可而止,装腔作势一瘸一拐的起了身慢慢离去,很快在人潮中消失不见。
朵瓷走下车,来到他身边,问,“你名片不是用完了么,新制都在我这儿呢,刚刚给了他什么?”
梁薄意味不明的“哼”了声,冷笑,“自然是一条财路。”
“财路?”朵瓷讶然的扬眉。
“这种人就是欠收拾。”梁某彻底没了笑,眉宇间蹙起一抹淡淡的厌恶,“真是丢中国人的脸。”
苏牧天从车里出来,看起来有点魂不守舍,看见一旁等候的梁薄,还是强打起精神,道谢,“今天真是太麻烦您了。”
“苏总客气。”梁薄重新挂起了脸谱式的微笑,“初来上海,还是我们做地主的招待不周了。”
苏牧天想起了些什么,环顾四周,“那个人呢?”
“治病去了。”梁薄答。
“治病?”苏牧天皱眉,只觉得一个问题接着一个堵在心口,没一个省事的,随他去了。
“叶小姐还好吧?”梁某人终于‘顺带’提起了这问题。
“她...”眉心一跳,苏牧天只淡淡的摇头,“劳烦梁先生费心了,只是受了点惊吓,其他还好。”
梁薄“嗯”了一声,垂目,沉吟片刻,又不疾不徐的开口,“那她...”
他明显还想说些什么的时候,朵瓷忽然形色匆匆的凑了上来,附在他耳边不知道说了些什么,他面色巨变,似乎是出了什么事情,
“怎会?”整晚都波澜不惊的他,此刻声音有些抖。
“真的,突然发生的事情,医生要签手术同意书,你快去看看吧。”朵瓷的表情急切,没有一丝作假。
梁薄揉了揉眉心,深吸一口气,“那么这事情就到此为止,苏总也不用再挂念,带叶小姐回去休息吧。我还有点事情,就先走一步了。”
这般道别的有点突兀仓促,但是如此情景自然不好再多说,何况他苏牧天自己也是一堆的事。也就没有再多客套。
不知道是发生了什么事情,梁薄走的很快,很赶,他身后那个俏丽的女助理紧跟着,高跟鞋敲击地面的声音清脆的响。两辆车子停在一起,他走到自己车前的时候,准确的说,是走到两辆车中间的时候,停住了。有意无意的朝对方的车里看了一眼。然而车子贴了膜,除了若有若无的轮廓,不真切的,其余什么的都望不见。也不知他看什么看的那么入神。
“梁先生。”
他停的时间有点多了,朵瓷轻咳一声提醒。他像是忽然醒来,点点头,拉开车门时,还是回过头去,额外吩咐了一句,
“对了,苏总,不管怎么说都是碰到人了,心里多少会有点不舒服,如果她害怕,有条件的话弄点糯米、龙眼肉,各50克左右,红枣10个,加清水煨粥。连服着几回,应该就没多大问题了。”
“哦?”苏牧天反应过来之后挑眉,“梁先生也懂医药?”
梁薄淡淡一笑,“谈不上医药,我太太以前身体不大好,总有些大大小小的毛病,又事儿多不肯吃药,没办法平日里无事也就想点法子给她搜集些小食谱,在苏总面前是班门弄斧了。”
“多谢梁先生好意了。”苏牧天不咸不淡的回了句,“如有需要,我会试一试的。”
再上车时,叶臻已经恢复平静,依旧搂着那个熊宝宝玩偶,靠在窗前,不知在看些什么。他微微喟叹,搂过她消瘦的肩胛,让她靠在自己胸口,却一言不发。
叶臻再没有了平日里那种清冷的气质,此刻的她老老实实的缩在他怀里,两眼红通通的,像只刚从陷阱里被救出的小兔子,怯生生的。一直紧紧抱着怀里的玩偶,那个姿势,像是抱着自己幼崽的母亲。
“在纫玉之前,你还有个孩子,是么?”车子在酒店门口停住的时候,他终于开口。
“有过。”她倒是不避讳,声音同她的眼神一般,空茫而无力。气若游丝。
他注意到她那个‘过’字,有点心酸,斟酌字句,“叫衡衡?”
她抖了一下,小幅度的点头。
“是因为...车祸?”他问。
“不是!”她剧烈的抖了一下,抱住脑袋,痛苦不堪,“不,不是,不要问了。”
“...”他沉默,许久之后一声轻笑,“还有多少事情,是我不知道的?”
竹马爱吃回头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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