历史

第八章(2/2)

,侧过脸瞄了她一下,说,“到时候记得给小唯打个电话,随便哄她聊几句。”

    “...”叶臻默,随即面无表情的平视他,慢慢开口,“我不是已经‘死了’么?”

    “这点不用你操心。”他简单的回答,“你负责把她哄开心了就好,其他的我来处理。”

    她想了一下,还是问道,“你是算准了我今年就会回来?”

    他摇头,“没那么能耐。”

    “那我昨天才到的上海,你连小唯生日的细节都安排好了,我要是不回来呢?这节目你留给谁?”她问。

    “自然有别的法子。”他神色淡然却笃定,并不像玩笑,“只是你回来了,更方便些罢了。”

    “什么法子?”她问。

    他侧过脸看她,眼神带着些嘲讽和不屑,语气亦是如此,“你管的倒宽,像个好母亲。”

    听出了他言语中的暗衅,一些沉积已久的往年旧账渐渐翻腾了起来,一直唯唯诺诺的叶臻,此刻竟是不知哪儿来的勇气,丝毫没有退让的回击,“比不上你。梁衡摊上你这个父亲,才是他的福气。”

    他果然瞬间翻脸,指节握的发白,她以为他会打她,可没想到只闻见一声轻笑:

    “心里还记恨着我呢,是吧?”

    他声音不大,也没什么别的腔调,就是淡淡一声的喟叹,却又包含着只二人听懂的沧桑和悲愁。她纠结不过,终于回头看他的时候,心下却有些涩然了。从昨天的晚宴开始,到现在,说实话这还是她第一次有机会细细的打量他,如此近距离的,不受任何心理压迫,静静的打量他。

    梁薄长她十岁。作为叶家半个养子,身份特殊而微妙,很小的时候就很会分担家里的一些事情,父亲过世之后,更是整个家都是靠着他在维系才没有倾颓,反而绝地逢生,从以前一个濒临破产的小公司经营到现在盛况空前的国际化集团。他的才华和能力从来都是毋庸置疑的。

    而她也从小便习惯了依赖他,仰慕他,出于小女人的情结,也始终觉得,这男人永远是意气风发,永远是最璀璨的星星。可一别经年这才发现,他不知何时,竟已苍老了那么多,鬓边也有几丝暗银隐隐,眉宇间的风霜重了,眸子里承载的心思愈发厚了,看不透了。看起来这三年,谁过的都不是看上去那么如意。

    “其实..”他忽然开口,有些犹豫的语气,“你‘过世’这件事情...“

    “算了吧,都过去那么久了。”她摇头打断,不想多谈。

    他沉默了一下,咽下递至唇间的话语,涩然改口,“也是。”

    短暂的寂静之后,她浅叹一声,“下回再有事情,打我电话就好,或者发个短信,别再这样了,虽然也没什么,但牧...他知道了总是不好。”

    “还没嫁人呢,就那么会替人考虑了。姓苏的好福气。”他意味深长的笑笑,有些自嘲,“当年你上初中的时候,每天放学都有小男生送你到校门口,你可没考虑过我的感受啊。”

    她面色微红,有点尴尬,半晌才冒了句,“这能一样么?”

    “在我看来...”他忽然覆上她的手,没有握住,只是轻轻敲击,“都是一样的。”

    “...”她不吭声。

    “再说你那电话,也不方便打的。谁知道接电话的是谁呢?”他依旧微笑,看不出什么别的,就像只是淡淡陈述一件再普通不过的事情而已,“何况也分开这么些年了...我也的确挺惦记你,很想亲口问一问,你过的好不好?”

    刹那间,只感觉整片天地一阵的星浮地动。没忍住的热潮涌上眼眶。明明是很文艺很狗血的近乎矫情的一句话,然而从他口中问出,却显得那样平实,就好似在询问今日的天气一般自然。他声音很轻,语气很平缓,似乎全然没有在意自己的问题是否给他人带来什么样的困扰。

    “我...”几度嗡唇,却始终是难言,最终还是老实的说出心中所想,“其实我很想按照电影里放的,小说里写的那样,高高兴兴和你说一句我很好,但...呵,其实也就那样吧,无所谓好不好的。”

    她没有说完,他却已明了,情绪却仍然没有什么多余的波动,无喜无悲,很久,很久很久,才看见他点头,怅惘的一声喟叹,“我明白了。”

    虽说人生如戏,但往往生活总是比戏剧精彩很多。因为再怎么离奇的剧情总是存在着逻辑,而荒唐的人生则不需要解释。他们之间,到底是如何走到了这一步?

    车子继续缓慢的行进,蜿蜒的长龙像是看不见头,找不到离去的行径,她望着窗外,又看见了昨夜的风景,蓦然想起了一件事,于是开口,“还没问你,昨晚打电话过来,有什么事?”

    他垂目望了她一眼,目光异样的温柔,但最终道出口的,却是全无关系的一句话,“你该下车了。”

    “什么?”她没反应过来。

    “有人在等着你了。”他扬扬下巴,她果然看见了不远处,昏黄的路灯下,苏牧天百无聊赖的站在那儿,在弄堂口,在那栋洋楼之前,老管家为他撑着伞,二人不知已经在那儿待了多久。

    竹马爱吃回头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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