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孤鸿并不担心花非语会出城,再者,他知道花非语要出城的话,就是把大宋的军队全部调来,把江湖中的所有高手都请来,他也能从容离去。他时下要做的,就是要去闲云居,与花非语来一场大战,一场生死之战。
花非语很孤傲,抛开他的心狠手辣和不折手段,沈孤鸿不得不承认他们是一类人。这种孤傲,不仅仅是他们对自己的信任,还来源于他们做人的准则。是以他知道,只要自己找上门去,提出公平生死战,花非语一定不会拒绝。因为这个时候,沈孤鸿在找他,而他,同样也在等待沈孤鸿。
闲云居里,花非语走到那座茶楼之前,叹息一声,道:“若是有纰漏,这座楼阁便是其中之一,可是这些年来,我在这座大楼里招待过无数的名人,他们能为我所用,这座大楼功不可没,可是,这也是把我身份暴露的一个致命所在。”
当花非语知道鲁天机还活着时,他便知道自己的一切都完了,可是他不甘,自然要去寻沈孤鸿和鲁天机的麻烦。只是可惜,他终究是破不开鲁天机的机关,是以才会泄愤杀人。走到如今,他知道自己已经无路可退,要东山再起,根本就不可能,因为阎罗殿的高手,还有他的亲人都死得七七八八了。
“沈孤鸿,我倒是希望你快些看出破绽,如此,你我的恩怨便可了结了!”花非语此时满眼沧桑,这些年来像鬼一样的活着,躲躲藏藏,不见天日,他真的太累了。特别是见得庄媚儿那垂老之躯,他一颗心已经彻底死去。
云裳负责花非语的衣食起居,今日她同往常一般来到花非语的屋子里为他打扫屋子,再将他的脏衣服拿去洗了。只是这时,她见得脱在床上的衣服与面具,面色却是陡然一变。她捧起那黑色的衣服,还有眉心处刻着王字的面具,整个人一下子像是苍老了许多。
“为什么是你?你为什么不继续隐藏了?”云裳眼角满是泪水,当下她来到那座大楼阁之前,那一张俏脸,已经被泪水给打湿了。
花非语叹息一声,道:“因为那样的日子太累了,而花非语,也装得太累了,在这世间,根本就没有完美的人,若是有,那也是故意装出来的,既然要装,就得隐藏一些什么,就像我一样。”
云裳看着那颀长的身影,眼中痴迷之色闪过,到如今,她或许已经明白了花非语为何一直都没有接受她,因为花非语心里早就有人了。可是不管怎样,在她的眼里,花非语还是天下无双的,他还是天下第一公子。
“沈孤鸿是个可怕的人物,他一定能查出破绽来,你快走!”云裳忽然急切道。
“走?像丧家犬一样?这些年来,这种日子我也过够了!”花非语满眼沧桑,就像是一个九十岁的老人一般。
云裳忽然间破涕为笑,道:“所以你故意将那些衣物放在屋里,就是为了让我发现?让我伤心?我明白了,庄媚儿已经不行了,所以你的心也跟着死了!”
庄媚儿的事情,早已传遍整个汴京城,云裳自然知道鬼面阎罗与庄媚儿的一切。
花非语回过头来,道:“在这天下,若是我真有亏欠什么人的话,那个人和一定就是你。我让你看见那些,不过就是要告诉你,我并不是完美的!”
云裳满眼泪水,抱头痛哭起来,在这时,她不知道该如何是好。
“你走吧,一切都改结束了!”花非语道。
“确实,一切都改结束了!”沈孤鸿的声音自对面的屋顶传来。花非语抬头看去,但见得沈孤鸿背负双手,站在那里一动不动,微风刮动,将他的衣衫吹得猎猎发响。
“来得真快,不愧是沈孤鸿,不愧是我一生中最厉害的对手!”花非语面带微笑,在这时,他眼中透着无比自信的神采,温文儒雅的气质自然释放,这才是天下第一公子闲云公子花非语。
沈孤鸿飘身而下,道:“你果然在等我!”
“你已经猜到我在等你!”花非语道。
沈孤鸿点头:“我知道,你不姓赵,也不姓李,更不姓花,你姓柴!”
花非语淡淡一笑,道:“姓甚名谁并不重要,名字,不过是符号而已!”
沈孤鸿点头:“其实到现在,我都很难相信,当年我在梨花山庄看到的那个带着面具的无比疯狂的人会是你!”
“原来当年你真的就在现场!”花非语说道。
沈孤鸿回忆起过去,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