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95式自动步枪,5.8mm口径,弹容30。通过这个保险协调器调节.点.射或连.射,打开保险上膛后即可射击。这枪后坐力对于新手来说站立射击命中率较低,所以你尽可能趴在地上开枪,具体视情况而定。射击时**紧贴肩膀,不需要开枪时右手食指伸直贴在扳机上,需要开枪再伸进去,避免紧张引起的走火。另外你要记着,这个抛壳口不要冲着队友,否则高热的弹壳极易烫伤别人。至于***拧上去就行,另外这还有95刺.刀、**、手表、口粮……”
师尧拿着枪尽量用简单化的语言给我讲解,左手还配合着语言在95上面指来指去。他说的***什么的就都在这件马甲里,最沉的就是三个已经压好子弹的**,另外那所谓的口粮其实就是压缩饼干。
讲解过程中师尧也不管我听没听懂,就是自顾自的讲,语气平稳清楚,第一遍完了之后又整个讲了一遍,结束了才问道:“懂了么?”
“嗯,谢了!”我看他的样子好像比我还紧张。
“不要逞强,不要冲动,一切行动听指挥!”
师尧还在给我强调注意事项,一个士兵就跑了上来,大声道:“报告!直升机到了!”
不用他说众人也能听到头顶传来的噪音,张玮兵大手一挥,“走着!”
我脱掉皮夹克穿上马甲,拎着95刚要下楼,小雨又一次从房间跑了出来,看到我们要走,冲过来抱着我,她眼中泛着微光,大声说道:“石哥,你一定要回来!我等着你!”
“嗯,放心。”我轻轻抚了抚她的头发,又看向后面跟出来的彭姐等人。这次小七也跟了出来,提着唐刀看着我。
我对他说道:“这交给你了。”
小七点了下头,没说什么,转身走回了房间。
“好了,都回去吧,我走了。”
轻轻推开小雨,我转身走下楼梯。小雨他们还想跟着,却被士兵拦下了。和张玮兵、师尧等人下到一层,我看到一队士兵站在大厅整装待发。
孟奇跑到士兵前面,整了一遍队,喊道:“报数!”
“1!2!3!4!……10!11!”
孟奇转身对张玮兵敬了一礼,道:“报告连长!五班应到12人实到12人,请指示!”
“稍息。”
“是!稍息!”
11名士兵整齐的做出动作,孟奇跑到队首转身站好。张玮兵让我排到队尾,接着就果断抛出一句:“出发。”
孟奇跑到队伍前,喊道:“向右转!左后转弯跑步走!”
没想过有一天我也会和军人一起上战场。跟着队伍做着整齐划一的动作,虽然没有听到什么动员的话语,但光是这份气势,就让我心中不由自主的升起一团炙热的火焰。
夕阳缓缓落向天水交接的地方,散发着它最后的温暖。天台上,一架涂满迷彩的直升机停落在这里,不知道是什么型号的。螺旋桨的旋转带出巨大的声音和气流让人有些睁不开眼睛。不过貌似感到不适的只有我一个,其他人的脸上都是面无表情的。
没有多余的声音,在孟奇的带领下,队员们依次登机。轮到我的时候,师尧在旁边一把抓住我的肩膀,严肃的重复他对我的担忧,“听从指挥!注意安全!”
“嗯!”我重重的点了点头,转身登上了飞机。
第一次坐直升机,我却没有什么过度兴奋的感觉。只是发现直升机里面要比外面看着大得多,装了十多人还是空出了一大块地方。打开内舱边沿的折叠椅,往那一坐心中感到愈发的平静。
我要见到老爸了。这是当时心里唯一的想法。换做半个月以前,我可能会很激动,但现在,我知道无论什么情绪都要尽可能的压制下去。
“石兄弟,是不是有点奇怪啊?”孟奇对我喊道:“排长那人就是特别照顾新人,虽然平常看起来挺冷的!”直升机的声音很大,不用喊得根本听不清。
我淡淡点点头表示理解。身旁一个体型最为魁梧的军人大汉撇了我一眼,跟孟奇喊道:“班长,他不是咱连的吧?!带他干嘛!碍事!”
大汉的语气不怎么友善,其他几个士兵看着我也没什么好脸色。孟奇没有回答他们,只是微笑着看着外面。大汉见状也不再发问,而是歪笑着对我说道:“小子,最好别给我们添麻烦,要不然我不介意送你一颗豆子。”说着他挥了挥手里的枪。
我没理他,也扭头看外面。张玮兵和师尧又说了几句,便匆匆跑了上来,一关舱门,他冲着驾驶员伸着大拇指比了比。
驾驶员也回了个手势,等张玮兵坐下以后,直升机的噪音越来越大,随即一股反作用力从屁股下出现,身体也跟着摇晃起来,看着窗外的城市开始慢慢下落,我抓紧手中的95,掌心冒出了些许汗水,心中默默的念道:爸,等着我!
2月4号,晚5点整。
一架直升机飞行于玉天市的上空,机上承载着16个成员,我正是其中之一。张玮兵和两名驾驶员正大声的询问情况,孟奇也在跟11名队员简单的陈述任务,剩我一个闲人望着窗外发呆。
从高空俯瞰下去,玉天的南部城市比北面要惨烈的多。倒塌的废墟随处可见,曾经或许是不可一世的高楼大厦、人类文明,如今却只剩下残垣断壁。仅仅过了一个月的时间,这高傲的城市就变成了巨大的垃圾场。滚滚的浓烟不停地冒向天空,看样子就算是再大的雨水,也洗刷不掉人世的悲哀了。
偶尔飞过的黑鸟让我一阵恐慌,止不住的担心着它们会不会冲上来攻击直升机,不过好在都是杞人忧天。但更令人揪心的是下边有大面积的黑**域,几乎布满了目光所及的全部街道。细看下去,那竟是一颗颗人头,或者说丧尸头。他们慢悠悠的游走在每一条大街小巷,由于数量太多,甚至连自身的行动都受到了阻碍。看着下面的尸潮涌动,我的身子不由得一紧,那感觉就好像手臂上起了密密麻麻的疹子,而我却只能眼睁睁的看着它们在我的皮肤上蠕动。
这里的丧尸数量比我之前见过的全加起来还多太多。我不知道幸存者是怎么活下来的,也不知道到时我们将如何在这种地狱中穿梭。
过了一会,我感到直升机的速度似乎有所减慢,而且在徐徐下降。张玮兵把孟奇叫到前面嘱咐了一阵,我离的最远没有听清。之后孟奇回过头,大声道:“准备战斗!”
没有回答,但命令一下所有队员就开始整理自己的装备。我不知道所谓准备都要干嘛,只好掏出腰间的匕.首小心的摆弄着。离我最近的大汉看到我的样子,翻着白眼冷哼一声,这一路他都看我不顺眼了。我却没有在意,只是有点好奇他的武器。其他人都和我一样用的95,只有他的略显不同,虽然看上去也是95,但在前端装了一个支架,后面的梭子也换成了一个厚实的圆盘,我想也许是95的改进型。
在我另一边,坐着一位比较年轻的军人,他从上了飞机就没有出过声,只有孟奇一说话他才睁眼看看,其他时候都是在假寐的状态。令我印象较深的是他眼眉旁的一道伤疤,大约有3厘米长,这道‘勋章’再加上毫无表情的面容,那冷酷劲和面瘫的小七着实有一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