社会影响力。他从来也单纯只是站在多能派或者单能派的一边,作为一个高级打工仔,作为一名高阶打手,他认为自己的屁股,始终是公平地坐在政府那边。他遵守的,是政府的规则,而不是政府的立场。立场这种事,跟他没关系,他是东华国的军人,只负责执行东华国政府交代下来的任务而已。
从十年前第一次跟耿江岳见面,到现在肩上已经准将军衔的王神机,沉默了许久。
回想那个时候,他还挺期待耿江岳十年后能成长成什么样子。
现在事实证明,他的眼光没错,只不过是眼皮子浅了。
谁能想到,这货居然能成长到现在这种程度。不仅是个人实力,甚至还从一片废墟的基础上,建起了一个人类历史上前所未有过的强大国家。
早知道如此,当初就该直接收他当弟子的。
奶奶的,人生最大的一次失算啊……
就因为不想跟魏关山对着干,卖关关一个面子。
麻辣隔壁的。
好气哦!
“你今晚做的事情,刘主席已经知会全球各国政府了。”王神机过了半天,才换了个话题,说起了今晚上的正事,“海狮城都这么强大了,还有必要非这么做不可吗?等待会儿天一亮,全世界就都知道了,又要骂你祖宗十八代了。”
“让他们骂吧,你不刚才也骂我了吗?”耿江岳不知不觉,把身后盘子里的最后一颗花生米吃完,有点意犹未尽地转头看看,见盘子真的空了,也就算了,喝口茶,沉声道,“我拿这个东西,又不是要杀人用的,海狮城多掌握一点这方面的技术,对全人类来说,就多一分安全。有些人永远都不会明白这个道理,我也懒得跟他们解释。解释了他们也听不懂、听不进去,白费力气、白费时间,能想明白这个道理的人,自然会理解和支持我这么做。
我的所作所为,是在给全人类留火种,而且我也不欠你们的,这么多年,我提供给东华国的全效抵抗药剂,反过来帮你们多获得了多少幻灵界资源,你们自己心里有数。
如果没有这些药剂的支持,归真弹的研究,也不可能突破得这么快。”
王神机道:“你是真的觉得,会有大事情发生吗?”
耿江岳却反问道:“你自己是东华国的情报局局长,你难道不比我更清楚吗?我们驱魔师协会的会长三木,去年交给市政厅和我的报告上写,海狮城的两支驱魔师小队,一整年在东华国出任务七十六次,七十六次啊!而且从去年那开始,已经没有什么致命级不致命级的怪物了,每次任务,至少都会出现一群七八只的恐慌级,灵力值不够两千五六百点的,跟去出任务就是找死。
全球驱魔师协会的战力体系,才不到八年时间就崩掉了,初级驱魔师现在压根儿就不具备独立出任务的资格,中级驱魔师也就是勉强应付。七成以上的任务,都需要高级驱魔师带队。现在全球的高级驱魔师,也就是以前的王者猎魔师,总共才多少?不算海狮城的话,也就两千多人了吧?这几年又死了不少吧?我特么真是想不通,你们到底是怎么还有脸,这么睁眼说瞎话的?
一只多尾隔着屏幕、顺着网线,弄死几亿人,还不够刺激是吧?
还会没轮到你们这些人上人自己身上,就觉得无所谓了?”
王神机被耿江岳说得无言以对。
耿江岳又继续自顾自道:“所以我为什么要归真弹的技术?很简单,因为我觉得你们靠不住了,全世界,我们没有帮手。我们只能自己靠自己。今天的海狮城,可以不是世界第一大国,那无所谓,但我们必须是世界第一强国。如果连我们都垮了,人类就基本没什么希望了。
你特么见过我一拳打不死的怪物吗?
你一定没见过,因为你要是见到,你基本也就完了。
可我见过,就今天早上。
操……那东西,怎么形容呢,简直强得就跟唐威一样,要特么好几拳才能打死。”
王神机:“……”
“回去跟你们刘主席说说吧,真不能再这么下去了。我有三个儿子,今年还很小,我不想他们将来在战争的环境中长大。全世界要是乱了,他们以后连媳妇儿都不好找,生了孩子,坐月子都没环境……”耿江岳絮语着,将茶杯放下来,然后点开腕表,送客道,“来个人,把神机将军的小玩具还给他,神机将军要回家了。”
说完不到十秒钟,办公室的墙壁就打了开来。
荷尔蒙走到王神机跟前,淡淡一个字:“请。”
王神机看看耿江岳,放下已经凉透的茶杯,默然无语,跟着荷尔蒙,走进了密道。
片刻,海狮城上空,响起螺旋桨噪音远去的声音。
耿江岳纹丝不动站在窗户前,静静注视着身下宁静的城市,宛如守护大地的神。
……
六小时后,海狮城时间清晨九点,整座城市在一片悠闲散漫又充满活力的气氛中醒过来。
海狮城各幢大楼的食堂里一片喧闹,日常时间充分自由的能源兵们,终于在上班时间都过了半个小时后,才懒懒散散地下来吃饭。大楼的楼道里,一群维修部的人员在大楼里飞奔,也没什么大事,就是给人换灯泡去,也算功勋值的,接了单就得赶紧弄,差评就得倒扣分。
然后踩脏了环卫部大妈刚拖的地,惹来不小的抱怨。
相比之下,责任最终的保安部,反倒显得最轻松,不少人聊着昨晚凌晨,国外某场没野怪的玄秘实战练习赛中,一名女选手双层甲不慎脱落,里面居然啥都没穿,简直不知廉耻,必修把视频下过来,批判地再多看几遍。一边淫笑着说得口沫横飞,一边路过大楼的小学,听到从学校里传出的孩子们的朗朗读书声,一群老色批立马收敛不少……
同一时间,贝隆城的某座小屋前,一个草药堂的工作小组,礼貌地敲开了住户的房门。屋里出来个光膀子的中年男子,经过短暂的交流后,起床气很重的主人,愤怒地爆出了粗口。
“草泥马!你们凭什么搜我家?凭什么?!!
耿江岳说的?我操耿江岳全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