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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89章 人约黄昏(2/2)

是对我有的只是一种感激之情吧。”

    庞雨琴摇了摇头:“不会,若只是感激,也不至于连嫁人都不想嫁了吧。”

    “我反正是搞不懂这些生下来就会笑的人。”杜文浩笑着说道。

    庞雨琴:“不过我听老人说,生下来就会笑的人,若是男人那一定是当宰相的命,若是女人那也了不得。”

    “我看柯尧现在就已经了不得了,你知道秀山郡的人怎么说她吗?”

    庞雨琴一直在家里呆着自己不知,于是好奇便让杜文浩讲给自己听。

    杜文浩:“说她是一只带刺的玫瑰,好看却谁也不敢去摘。”

    庞雨琴笑了:“挺形象的。”

    杜文浩:“我发现这个丫头天不怕地不怕什么人都敢去招惹,她最害怕就是我和青黛,这一次我们都走了,你和雪儿柯尧费心了。”

    庞雨琴:“相公放心,其实这个丫头就是直性子,心却十分善良,而且对我和雪儿也很尊重,你就放心去办你们的事情,家里不用担心。”

    杜文浩:“另外,我看那个杨睿并未善类,一个可以对自己亲人下毒的人这种人是万不能轻视的,好在雪儿功夫不错,足以应付。不过还是小心为好。我们一走,他万一有什么风吹草动,千万不要让柯尧意气用事,钱不收和阎妙手都是老江湖,有事可以找他们商量。”

    “好的,知道了。”

    和庞雨琴温存了一会儿,杜文浩从房间里出来直接去了王润雪那里。

    和几个夫人还有慕容玉兰一一道别后,果然去了不少的时间,杜文浩决定去看看杨千户,因为他和杨睿没有住在一起,杜文浩虽说不喜欢那个杨睿,却觉得杨千户的人还可以。

    带上憨头,两个人驾车就过去了。

    走到大门口,门房的下人去禀报,杜文浩听见院子里有吼骂声。

    “你们就是想让我死,想让我怀不上,这样你这个贱人就可以登堂入室,当着我的面和我的男人眉来眼去,我告诉你,你休想!”

    接着就是一阵哭声,听着声音不大,像是刻意忍住不让人听见。

    憨头小声说道:“大概那个罗四娘又在发飙了。”

    杜文浩笑了笑,没有说话,只见杨光从院子里急匆匆走了过来,走到跟前,杜文浩发现他的脖颈处有两三道抓痕,这个罗四娘果真厉害!

    “不好意思,不知道杜老爷来,小的出来迎接的迟了,还望杜老爷见谅。”

    杜文浩淡笑道:“就是顺路过来看看老爷子的身体好些了没有,不知现在是否方便?”说着,杜文浩看了看声音发出的方向。

    杨光尴尬地笑了笑:“让杜老爷见笑了,贱内最近身体不适,故而……不说了,小的领杜老爷去老爷子院子里吧,老爷子好多了。”

    “夫人的身体怎么啦?”杜文浩问道。

    杨光哀叹一声:“家门不幸啊,说来话长,算了,不说了,杜老爷日理万机,小的家事哪里好啰嗦给您听。”

    憨头:“我家老爷既然问了,你就说呗,你忘记我家老爷是郎中了?”

    杨光笑得有些古怪,支吾道:“知道,知道。”却不往下说,杜文浩看出端倪,便不再追问了。

    到了杨千户的院子,杨光让下人去通报,自己便先退下了。

    很快就见杨千户红光满面地走了出来,看来确实痊愈了。

    “哈哈哈哈,一早就见院中枝头喜鹊鸣叫,料想有贵客上门,果真来了,杜老爷快请。”

    杨千户亲热地走上前来,将杜文浩迎请到房中坐下。

    “老爷子看来恢复的不错!”杜文浩说道。

    杨千户:“亏得你救了老夫一命,否则现在要不还躺在床上等死,要不就是已经死了。”

    杜文浩笑了:“老爷子哪里的话。”

    杨千户感慨道:“老夫说的是实话啊,您的救命之恩我都不知该如何回报。”

    杜文浩笑了:“瞧您说的,这是我应该的,瞧着您病了却见死不救,那不是医者的本分,那我还学医做什么呢?”

    杨千户:“说的好!不知今日杜老爷过来有什么要事吗?”

    杜文浩:“以后老爷子还是喊我云帆好了,我是晚辈,您老爷老爷的叫着,我也不自在。”

    杨千户大笑:“好,好,那我就喊你贤侄好了,这样也亲切。”

    杜文浩:“甚好,这一次来,一来是看看您老的身体恢复的可好,二来就是为了感谢你将云帆客栈转让给了我,一分钱都没有要,实在是……”

    杨千户摆了摆手:“若我不是还有一个外孙,你救老夫一条命,我就是把全部的家产给你,那也不为过啊,不就一家客栈吗?其实老夫知道你也不缺钱,不过就是老夫的一点心意罢了,不足挂齿,不足挂齿啊!”

    杜文浩:“是这样,最近我大概要出一趟远门,想带着叔叔去外省省亲,走之前过来看看您。”

    杨千户哦了一声,好像都在预料当中一样,笑了笑:“也好,不知什么时候回来呢?”

    杜文浩:“年前应该就回来了。”

    杨千户走到书柜前从抽屉里取出两个信封走到杜文浩面前交给他:“这两封信你留着,如果需要你就用,如果不需要就撕了便是,不过不要留着带回来。”

    杜文浩不解,一白一黄两个信封,只见信封上一个字都没有写。

    杨千户微笑着看了看杜文浩:“好了,准备什么时候动身呢?”

    “明日便走。”

    “要不我让杨光陪着你去,这个家伙人不坏,而且一身功夫,照顾你还是没有问题。”

    杜文浩起身道谢:“老爷子实在太客气了,我来时见杨光那边好像也有事情,听说他老婆病了,他一走,一来家中无人料理,二来他老婆也该有话说了,您放心,我带着一个伙计和一个妾室,那个妾室会一些功夫,应该没有什么问题。”

    杨千户也不勉强:“那好吧,回来请你喝酒,将信收好,出发再看,若是要看,先看白色的吧。”

    杜文浩拱手告辞:“那我告辞了,老爷子保重。”

    杨千户亲自将杜文浩送到门口上了车见马车离去才转身回去。

    杜文浩回到家,天色渐晚,先将杨千户给自己的书信放回书房的行李中,想着已经和柯尧约好,不知道这个丫头有没有给自己备酒,于是自己决定先去打探一番。

    柯尧得院子最小,是她自己选的,说是不喜欢大地方,空落落的显得很寂寥。

    小院不过十间左右的房间,除了甘草以外,别的下人和丫鬟都住在前院,这个时候是主子们用膳的时候,下人和丫鬟都在前院伺候着,所以很安静。

    柯尧的房间里亮着灯,看来没有去吃饭,也没有听见甘草的声音,杜文浩蹑手蹑脚走到门口,听见房间里柯尧说道:“是哥吗?进来吧。”

    声音听着很温柔,倒让杜文浩产生一种错觉,像是一个俏娇娘在家里在等着回家的夫君一般。

    杜文浩走进房间,只见房间的桌子上已经摆上了酒菜,窗台和桌上都有油灯和红烛,房间的光线看着很柔和,也很温暖。

    柯尧正埋头斟酒,也不抬头,只说道:“随手关门吧,屋子好容易有一些暖和气,今天好冷的。”

    杜文浩将门关上,走到桌前坐下,端详着对面的柯尧。

    柯尧起身走到桌前蹲身下来:“知道你的鞋子一定让路边草地上的霜露打湿了,我给你脱下放在暖炉旁烘干,你暂且穿一双别的鞋子。”说完,从一旁拿来一双杜文浩的单鞋给杜文浩穿上,然后将打湿的鞋子放在暖炉旁边之后,这才坐回自己的位置。

    只见柯尧寐含春水脸如凝脂,一袭白色牡丹烟罗软纱挽在臂弯间,逶迤白色拖地烟笼梅花百水裙,身系软烟罗,还真有点粉腻酥融娇欲滴的味道,好在房间里十分暖和,这种打扮竟不象在冬天了。

    柯尧也不理杜文浩的眼神举起酒杯:“来,哥,这杯酒为你践行,希望你早去早回。”说完自己先一口干了杯中的酒。

    杜文浩喝完,道:“这个酒好香啊,有股花香,是什么酒?”

    柯尧莞尔一笑,然后给他斟满:“好喝吗?”

    杜文浩点头。

    “叫一点香,是玉兰叫我做的,用了一些山间的野花和桂花蜜,不想才一天,你都喝出香味了,那就好。”

    “名字也好,一点香,真是一点就很香了。”

    柯尧再举杯:“这杯酒希望哥哥和姐姐此次远行马到成功。”

    杜文浩笑道:“今天怎么这么会说话了?”

    柯尧自己先干为敬,然后说道:“其实我一直很会说话,不过就是时机不对。”

    杜文浩大笑,柯尧将杯子接过将酒斟满放在杜文浩面前。

    杜文浩夹了一筷子菜放在嘴里,边吃边说道:“慢慢喝,我们还不知道这个酒酒劲如何,三两下喝醉了,还怎么说话?”

    柯尧笑而不答,举杯,杜文浩赶紧阻止:“别总是喝酒,吃点菜再说。”

    柯尧:“这三杯是一定要喝完的,喝完之后我们再慢慢吃菜说话也无妨。”

    “好吧,那就听你的,看在今天为我准备了好酒好菜的份儿上。”杜文浩拿柯尧没有办法,只好答应。

    柯尧:“这第三杯酒就有两层意思,一是为了保佑我自己的,希望菩萨保佑柯尧我心想事成。”

    杜文浩看着柯尧一脸认真的样子,笑着说道:“这么严肃?什么事情告诉哥哥,哥哥帮你完成便是。”

    柯尧微微一笑:“柯尧自从跟着哥哥,这一路过来亏得哥哥照顾着,纵容我的一切,骄横和自傲,别人看不惯的,哥哥都包容着,替我解释并且原谅,柯尧这杯酒除了感激,二来就是希望你回来的时候可以看见一个完全不同的我。”

    杜文浩被柯尧这一番话说的有些感动了,自己主动举起杯子和柯尧碰杯,然后一饮而尽。

    “看你说的跟生离死别的,你还是你,我看你是改变不了了。”

    柯尧:“未必,不信我们走着瞧。”

    杜文浩:“我倒想看看我的柯尧会变成什么样子。”

    门外有人说话。

    “老爷,小姐,二夫人说今天厨房有老爷喜欢的小炒肉,要不要送来一份?”

    杜文浩:“罢了,柯尧准备的都是我喜欢的,什么都不用了,她们吃完该歇息就歇息了吧。”

    “是,老爷。”脚步声渐渐远去了。

    柯尧:“感觉这个酒怎么样,有没有晕啊?”

    杜文浩却是一点感觉都没有,毕竟才三杯,哪里醉得了他。

    “反正好早,那我们就慢慢的喝。”柯尧说道,然后给杜文浩的碟子里夹了一块他喜欢吃的熏鱼。

    杜文浩:“你不是最不喜欢在自己的房间里摆酒吃喝了吗?说是这个味道不好。”

    柯尧:“不碍事,醉了倒下什么味道都闻不到了,早上醒来的时候让甘草洒些水,打开窗户,一会儿就好。”

    两个人边吃边说,不知不觉已经过了一个时辰。

    杜文浩感觉有些微醺了,知道不能再喝,俗话说的好,酒能壮胆,但也能坏事,毕竟眼前这个女人曾经和自己有过亲密接触,不能再喝了,再喝就要坏事,想到这里,杜文浩起身告辞。

    柯尧也不挽留,道:“好吧,你坐着,容我去将棉鞋拿来给你穿上你再走。”

    杜文浩有些站立不稳,一个踉跄差点摔倒,赶紧扶住一旁的床栏。

    柯尧笑了,将杜文浩扶着坐在床边,杜文浩不肯:“你最不喜欢别人坐你的床了,我还是坐回椅子上去。”

    柯尧按住他的肩膀:“好了,我最怕喝醉的人,一点力气没有,所有的重量都在旁人身上,我哪里扶得住你啊,还是坐着,穿上棉鞋再说。”

    杜文浩听着有理,只好乖乖地坐在柯尧柔软的床榻之上,隐约还能闻到柯尧身上的那种幽香,杜文浩觉得自己仿佛置身与花乡之中,真想躺下好好的睡一觉,在这样温暖和芳香的氛围里,他一定是好梦连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