钱齐扶着慕容嫣往屋子里走,谁知,慕容嫣紧紧抓住他的手不放。
“阿齐,我肚子好痛!”她看着钱齐痛苦地说道。
钱齐脸色立刻大变。
“我恐怕要生了!”慕容嫣忍着痛道。
钱齐脸色这才好一些,立即又绷紧,高声叫着产婆。
谁也想不到,慕容嫣会在这时临产。就连慕容嫣也想不到,这一次,她几乎难产死掉。
慕容嫣足足痛了两夜两日,孩子依然没有生下来。
钱齐彻夜未眠,蹲在地上,慕容嫣每叫一声,他就拔一下地上的草,拔着拔着,面前的草拔光了,他就伸手拔自己的头发。
“公子,你就算拔光头发,也帮不到小姐。”赤芍说道,“你还不如回去睡一觉,等孩子生下来还可以多一个人照顾小姐。”
“赤芍,嫣儿生死未卜,我如何睡得着?”钱齐紧张地抓住赤芍的手,“赤芍,嫣儿不会死的,是不是?”
赤芍看着钱齐颤抖着手,叹息一声,“公子说什么鬼话,小姐怎会死?不过是生个孩子,女人谁不会生?谁生个孩子会生到死的……”赤芍猛地打住嘴,秋风院厨娘的弟妹的姐姐的婆家小姑子就是生孩子死的。
“赤芍,上月我姨妈家的表妹就是难产死的……”钱齐颤着声音道。
“公子你再胡说八道,看我不抽你鞭子。”赤芍怒目圆瞪,猛地转身步入产房,去看慕容嫣了,留下钱齐一个人在原地发抖。
赤芍那样子,明明是知道生孩子会死人的。
钱齐越想越害怕,又强迫自己镇静,嫣儿不会死的,不过是生个孩子,哪个女人不会生?玉竹是制南星的弟子,嫣儿就是想死也死不了!
可玉竹毕竟不是制南星呀!
钱齐听着慕容嫣的叫声。那个如此坚韧的女子,居然也叫得那么大声,他是如何也说服不了自己心中的害怕,越是往深想身子越是抖得厉害。
夺魂阁内。绵羊擦了擦手上已锃亮得照得出人象的枪,然后拿到眼前吹了吹,笑了。
真是个千载难逢的好时机,那女人做什么不好?居然生孩子!
哈哈,难产呀!千万别难产死了!不然他如何手刃仇人?
绵羊大笑着将枪弹倒出来。认真地数着,这边二颗是给陆曼的,那边两颗是留给暴龙的,还剩下不少呢。
绵羊冷冷一笑,将枪弹装上,又倒出来,又装上,来来回回,直到心中满意了,这才重新装上。
青木香咬一下唇。悄悄从门边走出去,绵羊喝住她,“你去哪里?”
青木香脚步一僵,回过头来满脸疑惑看着绵羊,“我去给阁主倒一杯水,阁主还是想喝茶?”
“什么水,来一壶酒。”绵羊满意地道。
今晚,就是那女人的死期,怎能没有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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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嫣儿,醒醒!醒醒!”钱齐轻轻拍着痛晕过去的慕容嫣的脸。焦急地叫着。
“发生什么事了?”慕容嫣脸色微微一变,疼痛已经被抛于脑后。
“屋外来了很多夺魂阁的杀手,估计玉竹的毒阵坚持不了多久。”钱齐白着脸道,“我们从密道里走。我背你。”
“密道挖通了吗?”慕容嫣问道。
钱齐脸色又是一白,“还……差一点儿,这两天我、我忘记了。”这两天嫣儿生死未卜,他哪里想得起挖地道?
“你扶着我,我可以走。”慕容嫣忍着痛,随便捡了几样要紧的东西。就匆匆跟着钱齐走了。
难怪她身边只有钱齐一个人,原来都被叫去加急挖密道了。
两人才刚刚进入密道,前方院子已隐隐传来打斗声。除了神曲,还有一些钱齐这些年暗养的长随在抵挡。
慕容嫣心内大急,一旦毒阵被破,武功高强的神曲也阻挡不了多久。
这时,她又是一阵剧痛,感到身下有沽沽的水流出,她无力地道:“我要生了。”生了两日两夜生不出来,她累得睡过去,刚刚被钱齐叫醒,这回孩子却要出来了。
钱齐反应过来掉头就跑,“我去叫产婆。”产婆被他叫去挖密道了。
“不用。”慕容嫣道。
“嫣……嫣儿,我不、不会接生。”钱齐声音已经不能用发抖来形容了。
“我会。”慕容嫣道。
钱齐张大着嘴巴,手中的火折子差点掉落在地。
“你举着火就行。”慕容嫣忍着痛提醒他,“将你背上的包袱给我。”
慕容嫣刚将背包里的衣物铺开,婴儿的头部已经出来了。许是之前痛得厉害,以或许是婴儿感知到危险在逼近,这回却没有怎么折腾慕容嫣,顺顺利利出来了。
“哇”的一声啼哭,婴儿的啼哭声有些弱,但慕容嫣一听便放下心来,这是个健康的孩子。
慕容嫣重重松了一口气,将脐带剪断,又止住血,按着肚子慢慢产出胎盘。
“是个女儿,是钱姿!”慕容嫣微微一笑。
钱齐一边举着火,一边将拳头塞进嘴巴里,免得自己惊叫出声来。
这叫什么事呀!产妇生孩子自己接生,他还是头一回听,更是头一回见。
“是小姿?”钱齐看着拼命啼哭的婴儿,一时不知所措地道,“我、我是她父亲?”
“当然,小姿姓钱!”慕容嫣抱着女儿道,“若你不喜欢她姓钱,也可以姓慕容。”
“不行,她除了姓钱,什么都不许姓!”钱齐好不容易在慕容嫣面前霸道一回。
忽然,密道口传来剧烈的打斗声。
钱齐、慕容嫣脸色均是一变。
“阿齐,你快去帮神曲。”慕容嫣焦急道。
“我、我守着你。”钱齐道,“我又不会武功……”
“阿齐,别装了!”慕容嫣道,“你自小养尊处优,锦衣玉食,右手却布满老茧,这是怎么来的?”
钱齐有些不好意思,“这半年来。我日日跟神曲练武练的。”
“阿齐,你这手上的老茧,骗不了我,至少有五年时间了。”慕容嫣道。“若我没看错,你也是一流的高手。“武功绝不比凌锦和容欢差。
五年了吗?青儿死了已经足足五年了。
“我苦学武功,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