五顶着他受伤的腿，背着江夜，踩在满是湿气的沼泽地里，这一背，就背了江夜四百公里。

    中东那一次，江夜的肺部中枪，在医疗条件极差的医院里，躺了二十一天。

    那个医生说过，要是他熬不过两周的话，他的命就救不回来，是老五，那二十一天里，从来没有离开过一步。

    连续二十一天，几乎每天只睡两个小时，这样的耐力，这样的陪伴和关心，若不是过命的兄弟，谁能做到？

    米国那次，老五为了帮他开门，从十九层楼高的楼房上跳下来，几乎丢了半条命。

    法国那次，索马里那次，非洲那次……

    江夜这个时候才想起来，老五跟着自己，帮了自己好多，甚至救自己的命都救了多少次，他一声声的叫着自己老大，只要是自己吩咐给他的事情，他哪怕牺牲一切都会去做到。

    就在刚刚，就在几个小时前，他们两个还在讨论，结束现在的生活，退休以后的房子都住得近一些，到时候他也生个孩子，带着到自己这边和萌萌玩。

    “要是生个男孩子，我就让他去当兵，要是生个女孩子……额，我还是要让她去当兵，妈的，主要是我这辈子就当兵了，其他的什么东西也不会呀！”

    “哥，我真想安静的找个地方，什么事情都不想，和白影好好的过下去。”

    “哥，这样的日子，我们什么时候才可以结束啊！”

    “老五，我给你保证，这样的日子，不会远了。”

    这些对话，依然在江夜的耳边回荡，他仿佛看到了老五那熟悉的笑，仿佛看到他的傻愣愣的给自己当司机，打开车门的时候看着自己说：“别愣着了，上吧？”

    这一切，仿佛都还在眼前。

    怀里的老五尸体已经冰冷，那二十米的距离，江夜飞了一声。

    落地，江夜把尸体放在地上，背后的炮火轰炸，炫烂得如同烟火！

    江夜单手抚在老五的眼皮上，替他把眼睛闭了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