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津卫,北郊武清。
官道,此时正值春末夏初,和风习习,行人匆匆,本是大好风景。
此刻在道旁一歇脚茶棚四周围满了行人,面带惊恐之色,气氛有些萧杀和这大好天气完全不搭。
茶棚本有几张条椅,此刻除了一个浑身是血的客人外无人敢坐。
这客人二十来岁,虽然浑身是血,却一脸淡然挺直腰板在喝茶,在他桌边躺着四五个汉子,有的不知死活有的在低声呻吟,不用问自然是这位年轻人的杰作。
“让开,让开”就在这当口,忽然几声呼喝传来,一群捕快推开围观行人,气势汹汹的走了过来。
为首一人四十多岁络腮胡子,满脸横肉,眼神凌厉,显示扫视一圈而后目光落在那浑身是血的年轻人身上:“大胆贼人,光天化日之下竟敢行凶,兄弟们给我拿下了!”
说着一挥手,身后几个捕快立刻刀出鞘上前就要拿人!
“慢着!”
年轻人放下茶碗,冷冷的看了他一眼,冷笑一声:“凭你也配!”
“放肆”络腮胡子大怒,脸色变得赤红“给我……”
“你敢!”年轻人呼的站了起来,一把抓起身边钢刀,上边血迹未干,立在胸前冷冷的看着络腮胡子。
“不问青红皂白凭什么拿我?就因为我伤了人?”
“仅凭你伤人这理由还不够拿你?”络腮胡子大喝一声!
“那敢问这些强掠良家妇女的贼人是否该杀,敢问这些贼人有的还是公门之人知法犯法是不是该拿?”青年人同样大喝回呛,说着往茶棚里一指,那里有七八个蹲在墙角瑟瑟发抖的女子!
络腮胡子脸色大变:“放屁,这些都是官妓何来的良家妇女,你又怎知被你所伤之人是公门的,既然知道还敢下手,你这是找死!”说完大手一挥:“还等什么,给我拿下,若敢反抗,乱刀砍死!”
叮当一声,出乎所有人意外,年轻人手中的钢刀随手就扔在脚下。
然后坐下,端起茶碗瞥了一眼络腮胡子:“即便你现在拿了我,不出一刻钟你必定又要放了我!”
原本已经要动手的络腮胡子等人一下又愣了,脸色变幻不定,忍不住的问道:“为什么?”
“为什么?你里明镜似的,刚才我说那些女子是良家女子,你却一口道破是官妓,便凭这一点就知此事你也脱不了关系!”
络腮胡子眉头紧皱,脸色再变:“我便知晓又如何,这些官妓逃跑我手下兄弟前来捉拿本是份内之事……你是什么人?”络腮胡虽然意识到这人来头大有蹊跷!
“放屁,她们本是罪臣家眷,虽曾被充为官妓,但早几月前神王和皇上已经下旨废除连坐之罪,并一再强调这些罪臣女眷平反无罪,不允许有官妓存在允其自由自身,可是尔等这些败类勾结春楼以及教司坊故意各种刁难不放人,甚至放了在偷偷抓回来,尔等这是犯了大罪,死罪!”年轻人怒吼,随手啪的一声把手中茶碗生生捏碎!
“胡说,你胡说!你,,你到底是什么人?”络腮胡子紧张了,身旁的手下也一个个的心虚的你看我我看你。
“你还敢狡辩,此事我已经追查半月有余,人证物证俱在,陈忠你枉为武清县总铺头却干这种下三滥的勾当”,年轻人冷哼!
“你竟然识的我,你,你,血口喷人,你到底什么人,再不说别怪我拿了你,到那时候想说都没那么容易了!”络腮胡陈忠慌了咬了咬牙说道。
“我隶属大明军军纪处宪兵队110部队,哼,陈忠你有胆倒是拿了我呀”年轻人冷笑看着陈忠说着掏出一块铜牌啪的摔在桌上。
噹,一声,陈忠一个手下手中的钢刀竟然惊的掉了下来,其余人也是脸色惊恐大变,军方的人!!
“你……”,陈忠同样惊骇不已,不过很快又恢复了些许震惊:“无凭无据,满口胡言,即便是军纪处与我等何关,军纪处的什么时候管到地方衙门了”。
“枉你还是总铺头,每天只想着怎么捞外快却忘了本份的事,现在大明上下衙门都在整改,原本所属衙门的捕快都要脱离衙门改编成警局由朝廷司法部和军方军纪处所辖,军纪处宪兵队的110部队就是专门巡察警务人员违法乱纪之事,很不幸这次查到你头上了”。
静,寂静,杨忠头上汗珠开始滚落,脸色变来变去,眼神有些呆滞!
“老大,要不做了他!”旁边一手下低声说道。
杨忠抬头看了一眼年轻人,目露凶光,咬了咬牙……
“怎么想杀人灭口么?”年轻人察言观色看着杨忠冷笑,然后一指地上那几个低声哀嚎的汉子:“他们原本也是这么想的,而且……”说着环顾四周:“这么多人看着你都杀的了么!”
“杀了你便可,谅这些愚民也没胆说什么,还不快滚”杨忠说着恶狠狠的朝那些围观行人怒吼一声,顿时鸟兽散!
哈哈哈,年轻人忽然大笑,又坐了下来:“现在想动手晚了!”
杨忠又是一愣,忽然间好似感觉到了什么回头朝官道望去,远远看见几匹马疾驰而来,脸色顿时大变。
眨眼间,五匹马近到眼前,骑手翻身下马,清一色迷彩服,看了一眼茶棚情形,立刻钢刀出鞘:“孙阳,可是追到了!”
浑身是血的年轻人微微一笑:“幸不辱命,不过这几个硬茬子好像不服气啊!”
“嘿,那就打到他服!咱军纪处的专治各种不服”五名迷彩服立刻把杨忠几人围了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