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阴阳境里,我看到了一个男人。”张子玉擦拭着嘴角溢出的鲜血。
“赤裸着上身,背对着我,手里拿着火把,双臂高举着,他的身边,火光异常明亮。”
“火光之下的身影,摇曳扭曲,温度很高的样子。”
“看得清人脸吗?这个男人在干嘛?”我连忙问道。
张子玉慢慢摇了摇头,一脸无奈。
“哎,这个背影,总给我似曾相识的感觉,可是当我用十八飞星进一步推算时,他好像察觉到我一般,微微侧脸,就那一瞬间,我的阴阳境崩了。”
“他的前面,好像还站着不少人,看上去像是在主持祭祀。”张子玉说罢,便闭目养神,恢复着身体。
我没有继续搭话,静静地端起茶杯,品尝着夏末夜晚略带温热的香茶。脑海里不住地思考着,张子玉用十八飞星求问的是什么问题?看到的男人又是谁?为什么会觉得熟悉?如果他觉得相识的话,或许我也认得。是蜀七门的人?还是其他?
“一切缘起,归为何人?”
“这是我向天道的求索。”张子玉睁眼开口道,眉峰紧皱。
“看来咱们遭遇的一些事儿,和人有关啊!”
“是人就好,我就怕不是人!”我拍了拍张子玉肩膀,示意他放松一点。毕竟人生在世,想不明白的事情太多了,不如糊涂点好。
“不过,你小子隐藏得挺深的,据我了解,张家十八飞星达到阴阳境的人,不出三个。没想到,你这么年轻就达到了!”我给张子玉添茶道。
十八飞星,是张家的独门绝活,也是千百年来,带领蜀七门在时代洪流中艰难前行的灯塔。张家因为有着十八飞星,可以提前预知到天下大势,所以往往能够提前安排打算。
十八飞星作为占卜术,境界有高低之分,一些境界较低的张家子弟,掌握了十八飞星的些许皮毛,而张家所在的凌云山又离繁华都市较近,便经常下山,混迹江湖,给人做些测年算命之类的活儿,一些做得大的,还开起了公司,赚了些俗世的钱,捐到凌云山的寺庙里,当作香火钱。
但以我这么多年与张家打交道来说,一直以来,有种感觉。张家的十八飞星,占卜命理只是表层,或者是张家人在我们面前故意展现的面容,十八飞星很可能是一种修炼术。之前我翻看金石玉微录的时候,查阅了自清代以来,唐家卖给张家的文物清单,发现大多数都是与修炼相关的器物,比如鎏金铜佛造像、天师印、墨斗等法器。而十八飞星的高级阶段,便是蜀七门中流传的阴阳境,据说到达此境界,可以通晓天下事,行造物者之所行。
“我道境还不稳,阴阳境维持的时间不够的。”张子玉叹息道。
“咱们得想想了,接下来怎么办?”我说道。
“我们估计都挂了黑牌,成都怕是不容易进去,就算进去了,恐怕也难活着出来。”张子玉手捏着茶杯,说道。
“潘家阴场这趟,现在也说不上,我们到底是被谁利用了?但总有种,被人当枪使的感觉啊!”我低声说道。
“的确,阴场里咱们遇到的罗永培,还有那个妖里妖气的包弼臣,都嚷嚷着天下大乱。现在可好,刘家、潘家肯定是对上了,搞不好还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