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唐家和张家出手,认为我和你在里面搅动是非。”张子玉沉声道。
“哎,变天了,蜀七门也开始乱了。”我摇头扶额道。
“你还记得吗?跳下井里的时候,罗永培嘴里喊着一句,好像是江口什么。。。。。。”张子玉琢磨道。
“待得江口月起时,千灯渔火共相随。”我说道。
“现在外面正好有月亮,咱们也正好在江口!”张子玉一时激动,将茶杯中水泼洒出来。
“理是这么个理,但是你看,现在这江面,黑黝黝的一片,哪来的千灯渔火?”我朝着面店的大门望去。
“现在是夏末,再过大概十四天左右,有一次满月,咱们那个时候在江口的岸边,看看会不会有什么。”
“过去经常用的对语,月起对日出,日出如火似圆,月起便如冰似圆,估计是指江岸天际缓缓升上一轮圆月的时候。”
“不过罗永培死之前,给我说,我在陕西墓中让去九眼桥寻的妖,是字妖,而子妖就是包弼臣。”我说道。
“什么?”张子玉震惊道。
“无论如何,咱们得去找他,去九眼桥。”
“开车或者坐车,走陆路都容易被其他家的点子给察觉到,只能走水路。”
“江口这一带,唐家还是有把握,不会让点子发现。我联系条船,咱们从江口出发,一路沿江逆行,过黄龙溪古镇,直达九眼桥。这条水路,以前是唐家牧马航走水路到双流区,搬运大宗佛像石雕用的,沿途都有我们的人,就算出了事,也能照应。”
我见张子玉点头,便立马借用了面店老板娘的手机,给张文的私人手机打了过去,用了暗语,联系了条船,同时让他告诉唐家长老堂,江湖已乱,提防着刘家和潘家,清理掉我到九眼桥水路上的所有点子,不用管是哪家人,不能走漏了一点风声,见到点子,便杀掉。
通完电话后,在老板娘热情的“慢走”声中,我引着张子玉朝着无人的渡口走去。
此时,已是夏末深夜,江口的月色与雾气矫揉在一团,显得浓厚了许多。江风拂面,带来夏末特有的温中带凉的体感。
“哗啦啦!”
江水拍打着岸边。
黑夜中,突然一点火星亮起。
是一支点燃的烟斗。
烟斗在空中划过一道道弧线,比画的是唐家的暗语,示意着我安全,可登船。
一个头戴草编毡帽的老者,站在江面上下起伏的一叶扁舟上,给我行礼。
登上扁舟,才发现这个船很小,内部空间恰好够坐我和张子玉两个人,还得是膝盖对着膝盖,才能坐下。老者弯身将烟斗探入江中,火星随之熄灭,而后拾起长木桨,一言不发,驾驶着一叶扁舟,披着月光,在捣桨声中,载着我们快速逆流而上。
将手放入冰凉的江水中,心中感叹着,张文这小子在关键时候还是靠谱,安排的人力船,这样就没有了航运发动机的声响,减少了被点子发现的几率。
捣桨声与江浪声混为一片,加上连日的紧张,不由得打起来屯。
月色匆忙,一叶扁舟,直入锦官城。(锦官城,旧时成都的别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