卒将玩笑开到两国联姻此等大事上!该当何罪?幸而有公主替你处置了那不听话的兵卒,还不谢罪。”
呼延阅赞咬牙切齿,却又不得不顺着台阶下,僵硬地作揖行礼,“多谢公主体恤,臣驭下无方……”
白衣女笑着双手将剑奉还给了呼延阅赞,眉眼弯弯,似乎刚刚什么事都没发生。
“哼!“呼延阅赞收剑时显然还带着怒气,只觉得这女子是个憨傻的。
太子韩疆下马,他走近时宋婼才发现此人比自己高了一头有余,只见他解下狐裘,披在了自己的嫁衣外,系带之时,轻语道:“久等了。”
嗯?何来久等?按礼制,其实太子不必出城亲迎的……
宋婼仰着脸望着韩疆的睫毛呆滞了一瞬,反应过来时韩疆已将她脸上的血迹用手擦净。
他转向康向,开口道:“大人息怒,此举实乃我燕国无礼,事后必会严惩,但大人应该也不愿看到两国联姻就此葬送吧,孤亲自出城接亲,就是看重与孟朝的关系……大人看,这仪式可否继续?”
康向恭敬作揖行礼,“太子如此,臣不敢再说什么,看来贵国像呼延将军这般无礼之人只是少数,太子亲到,仪式自可继续。”
“走,上撵。”韩疆转身轻握起宋婼的手说道。
胡燕礼官见此终于松了口气,继续主持大局。
宋婼握着韩疆的手走上了玉撵,还未转身坐下,就见雪中一支箭矢朝着刚上玉撵的韩疆飞来。
“小心!”
霎那间,宋婼立马拉过韩疆的衣领,韩疆不稳,整个人都趴在了宋婼身上,那箭就从他头顶掠过,直直地钉在了宋婼头顶的木柱上,箭尾铮铮作响。
还好还好,差点就成了克夫的寡妇,这个太子现在还不能死。
韩疆回头,看向箭矢射来的方向,只见雪地中忽地冒出了大批白衣刺客,看他们衣上扑簌掉落的积雪,看来是早就藏伏于此。
“奶奶的,护驾!”呼延阅赞啐了一口,拔剑下令。
“护驾!”孟朝此行也带了一队护卫随行相护,只是康向万万没想到,在距城两里的地方也会有刺客。
呼延阅赞带的人不多,五十人左右,原本只是来充当依仗的,现立马散开围于撵边。
宋婼看向刚刚那擒住五六个小兵的白衣女子,微微摆手,示意她不要上前。
眼下的情形,示弱才是上道。
刺客人数不少,刚刚看上去只有几个,可随着雪中藏伏的一个个起身后才看出这足有六十多人,若都是杀手,那情势可不利。
宋婼心中正打量着如何趁此机会示弱,利用女子的优势博得这个太子的信任,手背却忽地覆上一片温热,抬眸,是韩疆,他右手执剑,左手却握住了宋婼的手,眼眸清澈,目光坚定。
但他并未多言,随即面向东面刺客奔来的方向。
很快,刺客便与士兵打作一团,很显然那些人是冲着玉撵之上的人来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