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云灿给府里的丫鬟小厮发了赏钱,一屋子人欢欢喜喜道着贺,说着喜气的话。
柳氏其他房的人听到柳云桂中秀才后,纷纷提着礼来祝贺,仿佛去年分田分产的事从没有发生过一般。
可见,有些人脸皮有多厚。
大喜的日子,柳云灿没给她们冷脸,收下了礼,毕竟,喜事是她家的。
周子箫也送来了贺礼。许公子自家请客,忙得脱不开身。但,他还是记得送了贺礼。
白氏异常高兴,仿佛一下子年轻了几岁,说话也大声了许多。白氏大方的请了流水席。
柳老爷也没有制止,压在他心头一年的郁闷之气,随着锣鼓声消散得无影无踪。他觉得让喜气去一去前段时间的晦气,是最好不过了。
许家则请了三天的流水宴。
白米镇的县令也很高兴,今年白米镇竟然中了两名秀才,这也是多少年难得的事。
他亲自去送了礼,喝了酒。酒席间,借着酒气直说白米镇是个好地方,人杰地灵,不久,肯定要出状元的。
出状元的话,还真没人敢信,状元可不是想出就出的。大家心里都觉得,白米镇能出个举人就算顶破了天了。
事实有时候往往会出乎人的预料。
……
沈家听说柳云桂中了秀才,沈老爷脸色沉了下来。
中了秀才,可就与他们不同了。
他们想要药方就不能硬来了。
沈老爷再次懊悔,他们没早些逼迫柳家拿出药方。
如今,便不能硬取了。
“大哥,如今怎么办?”沈玉昌当初就想提高价钱买下来。可惜,大哥不同意。
后来,选择断柳记的药材,如今看着似乎没成效,他们依旧有药可卖,自己仓库里堆压了一大批药材,也不知道什么时候能卖得掉,马上又到了梅雨季节,发霉了可就损失大了。
“约柳家人出来,咱们再和他们谈谈。”沈老爷说得咬牙切齿。
沈玉昌心中叹息一声,再谈,恐怕就不是那个价钱了。
沈家的请帖送到了柳云桂手中,柳云桂拿着请帖去了后院。
一进后院,就闻到药味。
柳云桂循着药味就来到了西厢房,几个小丫鬟蹲在地上,翻捡着药材,妹妹坐在小矮凳上,同样在翻捡着药材,白皙的手弄得黑乎乎的。
“妹妹,在捡药?”
“哥哥来了!你等等,我洗个手。”
柳云灿忙站起来丫鬟端来了水,她净了水,来到书房。
“哥哥怎么来?”
“沈家送来了请帖,他们在明月楼设了宴席。”柳云桂拿出沈家送来的请帖,搁在桌子上。
“不去。”柳云灿看都没看,嘟着嘴说道,“他们能安什么好心!”
柳云桂难得看到柳云灿嫌弃的眼神,他笑道:“妹妹,事不可避,只能解。不如,咱们就去一趟,好知道他们安的什么坏心眼,咱们才好对付他们。”
哼!除非把药方卖给他们,要不然哪里解得了。
哥哥就是个读书人。
柳云灿低声嘟嚷:“他们无非就是想买我药方。”
还是药方,沈家人没有死心吗?
“沈家人又找过你?”
“嗯!街上碰到两次,被我拒绝了。”柳云灿皱了皱鼻子,她犹豫着要不要全盘托出。
沈家买不到药方怕是不会放手。
看看柳云桂担心的面孔,柳云灿没有多说,哥哥一个文人能有什么办法呢?
“那这次见了面,咱们就坚决的告诉他们,让他们不要再来骚扰我们。”
哪次我不是坚决的告诉他们我不卖药方,他们根本听不进去。
柳云灿懒懒的回道:“行吧!我听哥哥的。”
柳云桂无奈的揉揉柳云灿的头发,眼见着弄乱了,忙收回手。
柳云灿瞪着柳云桂,他傻乎乎的笑。
柳云桂不好意思的摸摸鼻子:“没其他事,我走了。”
“嗯!”
柳云灿站起来相送,一直送到一茶苑门口。
“哥,我的药方不想卖给他们。”柳云灿看着柳云桂转身往外走,又出声叮嘱道。
断药断过了,如今,哥哥中了秀才,怕是他们改变了策略。
她怕沈家用钱砸她们,到时,怕哥哥心动,把药方卖给他们。
柳云桂保证:“哥哥,知道。保证不卖妹妹的药方。”
次日,柳云桂带着柳云灿去了明月楼。
最好的雅间,最好的茗茶,最热情的招待,最灿烂的笑脸,笑容底下藏着的祸心却也是最令人厌的。
柳云灿装着不谙世事,听着他们说笑胡侃,气氛融洽似是多年未见的老友相见。
柳云灿低头喝着茶撇撇嘴。她实在不肖这样逢场作戏的场面。
沈玉昌贪婪的看着柳云灿,掩饰不住眼中强烈的爱慕之情。
一阵寒暄后,沈老爷终于扯到了正事:“有件事情,我想与你们兄妹二人商量一下,我沈府想买柳记无暇玉露的药方,柳小姐不妨出个价”
无暇雨露
柳云灿诧异的抬起头,沈府不买青藤万年丸,改买无暇玉露了
柳云灿冷笑:她是该夸沈老爷眼光变好了,还是夸他眼光变差了呢?
还是他以进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