乐之象。
随即一位胖墩墩的宗室王爷起身,先是敬了拓跋峯一杯酒,随即又献上一舞女。
梁秋月轻轻瞟了太后一眼,她的面色已经开始发僵了,还很隐晦的瞪了一眼送舞姬的王爷。
她大概能猜到她此时的心理。
太后这会怕是想拦又不敢拦。她自己是舞姬出身,现在有人给她儿子送舞姬,自然是触碰到了她那根敏感的神经。
她怕自己开口阻挠,倒是让朝中大臣们想起她自己的出身。
大冷的天,舞姬梦怜儿面带面纱,只露出白皙的额头和深邃的眼眸,身着单薄飘逸的红色纱裙,腰肢是带着肉感的纤细,小巧的肚脐眼露在外面,舞动起来时,皎若惊鸿宛若游龙,带着股子宫中妃嫔没有的野性美。
环视一圈殿中,殿中绝大多数男人都露出了痴迷的神色,看的如痴如醉。
甭说男人了,连女子都被梦怜儿的风姿吸引住了。
清醒的人寥寥可数。
身侧的拓跋峯同样如此,看的目不转睛。
只有太后一人,手指紧紧攒着,面色不怎么好看的看着梦怜儿在殿中央翩翩起舞。
这让她想起她当年进宫被献给先帝时献的那支舞。
她会同情同类吗?显然不会。如今她已不是生死任人宰割的卑微舞姬,而是高高在上的一国太后。同类的出现,只会提醒她过去的卑微与耻辱。
梁秋月浅酌了一口果酒,目光逡巡间,就与一双乌黑的眸子对在了一起,这双眸子的主人剑眉星目,鼻梁窄长英挺,眼尾天然高高挑起,显得飞扬又凌厉。
全场的注意力都在场中舞姬的身上,而他的目光紧紧定在她身上。
十分具有侵略性。
从顾筠的记忆中得知,这是老镇南王的嫡长子拓跋州,在京中为质十几载,被先帝带在身边教养,很得先帝喜爱,也是这一代的镇南王。
不过世人皆说其命中带煞,母亲因生他难产而亡,前后订了三门亲事,未婚妻皆在未过门前都病死了。
要说这镇南王府,和京城中皇室这一脉已经相距甚远了。镇南王府镇守西南已二百余年,先祖乃是当朝开国之君的亲弟。
然而,二百多年过去了,皇室和镇南王府还有多少感情,那还真不好说了。
毕竟手握重兵的藩王,没有皇帝会不忌惮。拓跋峯连助他上位的顾老将军都弄死了,镇南王府也铁定是他的心病。
梁秋月打量他几秒,面无表情的把视线移走。
拓跋州看着高坐在上首宛若一座精致雕像却充满着雍容贵气的皇后娘娘,手指无意识的握紧,眸中闪过势在必得。
一舞结束,梦怜儿浑身野性尽敛,倒透出几分娇弱堪怜的气质。
她对着上首的拓跋峯盈盈一拜,露出纤细修长的颈项。
再抬头时,脸上的面纱已经没了,露出完整的一张脸蛋。
不光在座的男人倒吸一口气,此刻在座的妃嫔们都瞪圆了一双眼。
“世间竟有如此美人!”
一男子惊呼出声,声音不大却传遍了略显寂静的殿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