拓跋峯咳的面皮涨红,一口痰卡在喉咙,差点没过去。
梁秋月手指弹出一粒珍珠,击中他的胸口,才让他把痰咳出来,缓了好一会喘息才恢复正常。
“朕对你不好吗?你竟然害朕至此,咳咳咳。”
他的身体在大半年内衰败成这样,在珍妃的洗脑下,他很确定是他的皇后动的手。
梁秋月坐在桌边,笑着说道:“你对本宫确实不错,你娘弄掉了顾筠第一个孩子,你当初也根本未曾想彻查,毕竟顾家正如日中天,你也不想顾筠生下嫡子,这其中有没有你的手笔,你自己心里应该清楚。”
“你,刻薄寡恩,顾老将军扶持你上位,你登基几几年就把人除了。”
拓跋峯眼睛瞪的溜圆。
“在想我怎么知道的?只要有心,就能查出来。”她轻笑一声。
“没势时许下一生一世一双人的诺言,得势后又嫌弃我天天把诺言挂在嘴边,时刻提醒我,你是坐拥天下的皇帝。”
“没顾家,你什么都不是。”
“当初不是顾筠非要嫁你,你至今还不知道是什么光景呢!”
“你,刻薄寡恩,冷血多疑,贪恋美色,落得如今下场,本宫不知道多开心。”
“实话告诉你,大皇子是你的好爱妃下的手,她也根本为曾怀孕,不过是想乱你江山罢了。”
梁秋月喝了一口茶,看他的表情。
他明显不信,张口就骂“毒妇骗朕”!
她轻笑一声,“你如今这般,本宫还有何好骗你。”
“再告诉你一个消息,你被你的爱妃下了绝育药,如今你已绝嗣,本宫和甘大人等众位大臣准备选一位宗室子为皇储,好接手你的江山。”
看着一身风仪更胜往昔、通身气度淡定从容、一举一动间又皆是别样风情的女子,他此刻看起来只觉得其如索命的恶鬼般可怕,哪怕外表再光鲜亮丽,内里也定是腐朽不堪。
她笑的云淡风轻,他愤怒的心如火炙。滔天的心火燃烧过后,剩下一地虚无。
他忽然又觉得索然无味,这般活着已经没了意思。
见他眉宇间的丧气,梁秋月继续道:“你死还是不死,都没什么差别,本宫不会杀你。”慢慢受折磨多好。
拓跋峯“噗”的吐出一口血,终被气撅了过去。
梁秋月摇摇头,“啧,还真不经气呢。”
几日后,西南的拓跋州就收到了信,看到信中内容,他挑了挑眉。
她的提议也不无不可。
想起她的人在西南军中的动作,他唇角勾起讥诮的弧度。
人是她的,江山也得是他的!
安排一番,拓跋州打马启程去京城。
半月后,梁秋月在御书房见到了风尘仆仆的拓跋州。
他一身月白色广袖深衣,发髻上一支简单的白玉簪,如墨的发略显凌乱却不狼狈的披在肩上,掌宽腰带系于腰间,腰间系着一枚云纹玉佩。
若非眉宇间的桀骜太过摄人,他劲瘦的身形穿这一身还有几分魏晋名士的风流。
“甘丞相,别来无恙!”
甘丞相作为背叛者,看到原主子,还真有几分不自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