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惜这座圣堂曾经的主人很小心眼,在它外围多加了一层炼金矩阵,只有龙侍以上的龙族才能进入,相反人类可以自由进入。”
“龙侍?”恺撒对这个名词不解。
“用你们的话来说,就是三代种,二代种叫做龙臣,初代种我们也称龙王,再往上走那是万物的主宰。”
“那你呢?你是什么?”恺撒问。
“四代种,龙仆,在我下面的五代种被称为龙奴。”乌诺维奇自嘲一笑。
这都是无比重要的龙族情报,教授们在实验室里研究数十年的成果可能都比不上龙族们亲口说的一两句话,这也是卡塞尔如此重视一线队伍建设的原因,只有足够强大的专员才有能力接触龙族,并活着回来。
“你现在喝了一瓶天鹅血,实力大概也有三代种,也就是龙侍的级别了,你就没想过抓一个鲜嫩可口的人类少女进入那片献祭地,双修成功后再出关?”恺撒的语调依旧很冷。
乌诺维奇哈哈笑了起来:“我们已经在做了,早就在做了,远比你想得要更早!”
“我们?”恺撒警觉地重复这个词,“见鬼!你们从一开始就团伙作案!”
昨晚执行部高层连夜商讨出的结果是乌诺维奇是携带天鹅血逃跑,与团伙汇合。
但有没有可能他们从一开始就是团伙合作呢?
乌诺维奇是在用自身性命把执行部的人手从地中海里转移出来!
恺撒间陡然意识到了这件事。
“回防!回防地中海,我们都被调虎离山了!那里将有大事发生!”恺撒对着通讯仪吼道。
“来吧,听好了,那位大人的名字可是很容易搜索到的,他的名字叫息戒!”乌诺维奇提振了音量,带着得胜的狂笑势态。
息戒,的确是个在秘党龙族历史里有着一席之地的名字。
他是大地与山之王一系的次代种,曾经追随君主,匈人王阿提拉参与了公元五世纪中旬的一系列征战,也包括公元452年那场几乎毁灭了罗马帝国的战争。
那是秘党的生死存亡时刻,也是罗马帝国,乃至整个人类世界的生死存亡关头,这段历史至今也是卡塞尔的镇校之史,有太多力挽狂澜的英雄登上这段历史的舞台,又有太多人没能看到第二天升起的太阳。
但龙族不一样,它们能够结茧再生,就算看不到第二天的太阳,但熬过漫长的千年黑夜,总能再度苏醒,继续竖起战旗,踏上重返故乡的征途。
而此刻,那条名叫息戒的次代种已经复苏了,正在前往献祭地,去取回在那里放存了一年多的祭品!
“次代种龙王,希望你们可以这么称呼息戒殿下。”乌诺维奇的笑齿间溢出了血丝。
“次代种龙王?”恺撒对这个称谓前所未闻。
“龙王和普通龙类的区别不在于力量强弱,而在于权能!对元素的掌控,对族裔的召唤,对下位生命的压迫,等等这些都是次代种龙王的能力,他们的权能仅次于四大君主!”
楚子航向前走了一步,用生冷的语气开口:“献祭地,在哪里?”
“就在加图索少爷您的母校之一所在地。”乌诺维奇说,没想到这个梗居然能在这个时候用上。
“金色鸢尾花学院!新娘岛!”恺撒立刻报出了坐标。
“那是你的母校?”楚子航一愣,这学校的名字怎么听,都不像是招生男性学生的那种学校,还有这岛的名字,除非恺撒以前是混娘炮的
“那是不,等一下再和你解释!赶快往那边调人!”恺撒没工夫和他吐槽吹逼。
穿过幽深寒冷的甬道,西子月终于抵达了这个恢宏的地下空间像是来到了巨人的殿堂,圣堂的画卷在她眼前展开。
巨大的青铜柱依次向前耸立,撑起了拱形的穹顶,从地砖到青铜柱,再从青铜柱到穹顶上的蓝色金属镶嵌,所有的装饰都如瀑水般浑然天成,亦或是一株在海底撑起的珊瑚巨树,无穷的奥秘和魔力都蕴藏在它的工艺中,谁要是能解开它,就等于掌握了究极的真理。
莹莹的流水充盈回转在了石砖的缝隙里,顺着地势而下,也逆着地势而上,四面八方都悬挂着晶体般耀蓝的瀑布,有的瀑布居然是逆流而上,像是有股神力拖着它们向上流淌。
圣堂的中央是座金字塔般向上叠起的祭坛,一尊威严的十字架耸立在了祭坛的中央,繁复的花纹如千年老藤般蔓了上去,中间镶嵌着的红宝石至今也闪烁着光泽。
西子月蓦然地走入这座圣堂,屏息环顾四周,觉得浑身变重了不少,仿佛被看不见的神灵注视。
这何止是“学校的前身是墓地”这种烂大街的校园传说啊,简直是从学校底下挖了一座秦始皇的宫殿!
如果是以前她的发现自家学校下方是这么一片宏伟壮观的景象,那她多半会震惊得双腿乏力,像鸭子一样呆坐下来。
但现在的她不同了,她学会了摇人!
西子月立刻摸出了手机,同时拨通了伊丽莎白和诺玛的电话,眼前的景象已经超出了她作为一个临时专员的处理范围,需要请示上级。
电话里全是杂音,像是细碎的雪花电视机。
摇不到人。
也对,现在都已经地下五十多米了,当然没信号。
象征性拍几张照和几段视频后,西子月回头就走。
忽然甬道的出口里传来了轻轻的声音:“已经走不掉了,他要来了。”
西子月刹住了脚步。
温妮丝,她浑身湿漉漉地从甬道里走了出来,虚浮幽幽的步伐像是随时会摔倒。
“站在那里,别动!”西子月将左轮指向了那边。
她看到了,温妮丝的眼睛里亮着黯淡的金色,那是龙血的象征,虽然可能血统纯度不高,但多多少少还算个混血种。
真是有鬼了,就这点血统纯度,三颗弗里嘉弹都没有把她放倒?
温妮丝果然没有动了,缓缓地坐靠在地上,雨水顺着她的发丝流了下来,滴在她的胸口和肩上。
她像是生病了一样,明明应该卧病在床好好休养,但却硬有一股力量支撑着她站了起来,想要去完成某件不得不完成的事。
西子月怪心疼的,垂下了枪口,她感受不到对方的敌意。
反而感受到了一股浓烈而的悲怆,像是氤氲的雾,像是寒冬的雨,那样一丝丝将西子月整个人淹没了。
非常讨厌的感觉,她像是又回到了一个多月前的那个夜晚,看着那个猎人队伍的中的亚裔少年倒在了月光里,像是海鸥的尸体被冲到了浅滩上,远远一望就让人难受一整天。
“西子月,快走吧,我已经走不掉了。”温妮丝露出了淡淡的微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