五分钟前装过鱼香肉丝的碟子,两个人风卷残云解决掉两个菜,米饭填了两碗,喻文州付了帐走回桌子边等黄少天,黄少天起身跟上。
“谢谢。”黄少天说。
“朋友之间不要说那么多谢谢,”喻文州说,“你前两天说的。”
“那是看你左口一个谢谢右口一个对不起,怪冷的。”黄少天挠挠头,“我的意思不是那个……算了算了,下次我请你。”
路灯接二连三亮了,二中门口的灯线路不太好,总是时亮时不亮的,下晚自习有时候走到路灯下还会突然一黑,晚意伴北风,暮色愈近浓厚,花园里的花早凋谢了,树叶也落了一两片,广播站里的歌放完了,灯下飞蛾扑向光源,勇敢地近乎奋不顾身。
黄少天没有说话,喻文州漫无边际地想要说些什么。
黄少天突然停下了。
喻文州有些疑惑地看向前面,有个人明显是在堵人。
“刘皓?”喻文州问。
黄少天这次没时间给他排解疑惑了,他冷冰冰地对喻文州说:“你先走吧。刘皓可能有事找我。”
“少……”
黄少天闷声笑了:“行了,和你好学生没什么关系。”
刘皓也笑:“这位好学生有些面熟啊?我是不是在哪见过?”
“不关他的事,”黄少天笑了一下,“要打架我陪你。”
作者有话要说:
早安。
“她说过只要我送给她一些红玫瑰,她就愿意与我跳舞,”一位年轻的学生大声说道,“可是在我的花园里,连一朵红玫瑰也没有。” ——王尔德《夜莺与玫瑰》
第7章 屋檐
“哎,黄少,我们也是老朋友了,”刘皓说,“见个面把气氛弄这么紧张干什么。”
“瞧您形容的,这老朋友里朋友俩字可够一厢情愿的。”黄少天漫不经心道,“动手随时奉陪,你也别扯那有的没的,没意思。我还是那句话,要打打,不打滚。”
刘皓脸色难看地让了几步,喻文州没走多远,看样子一言不合就和黄少天联手干架了,他恶狠狠地说:“今晚放学你给我等着。”
“成啊。”黄少天点点头,又想起什么提醒他,“我今晚上二晚。”
刘皓不可思议:“你他妈一年上几次一晚,今晚还上二晚?”
“是啊,”黄少天坦坦荡荡看了眼喻文州,昏黄色灯光下的少年的身影挺拔又清瘦,喻文州低下头研究地面,抬起头的时候还朝黄少天下意识地笑了一下,黄少天舔舔嘴有点想抽烟:“完了吗?我晚自习快迟到了。”
“操。”刘皓骂,“黄少天你是故意的?”
“你猜?”黄少天拍拍刘皓的肩,“走了,不送。”
刘皓转过身,黄少天对喻文州说还傻站着不走,两个人慢慢走向灯火通明的教学楼,不太亮的路灯光笼了勾肩搭背的人一身意气风发,叶修好像也是这样,总是一副看不起人的吊儿郎当。刘皓掏出手机拨号,那边是鸡飞狗跳的市井,二中门口的电子屏上还滚动着“努力造就实力,态度决定高度”,高考喜讯只开学播了半把月,时间长河永远滚滚向前,把身边的浪花甩到很远很远的地方。
“喂……”
“是今天太阳打西边出来,还是明天打算从西边出来?”戴妍琦问黄少天,“黄少你居然上二晚?”
“是啊,”黄少天靠着栏杆从窗户往外看,“我对自己狠起来自己都害怕。”
戴妍琦没再探究下去,她盯着另一扇关住窗户发呆,天上没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