根草,喻文州问他:“照相了吗?”
“六班在你们班前面照,你都照完了还问我。”黄少天把草从嘴里取出来了,拍拍声旁的草坪向喻文州发出邀请。
喻文州坐下:“李轩呢?怎么没和你在一块?”
“帮着喊表白去了,”黄少天问,“你有喜欢的人吗,要我帮你喊两声吗?”
喻文州想想摇头,低声说:“没用。”
“那就没办法了,没有喜欢的人我想帮你喊两句都没机会了。”黄少天懒洋洋地说,“我是不是还欠你一首告白气球?那只能欠着了,等你什么时候有喜欢的人要和她表白再还,就算隔着几千里,也立刻飞到你面前。”
“少天呢?”
黄少天合手告饶:“饶了我吧,我刚逃出来,苏妹子起哄帮凶实在是太厉害了。”
喻文州也躺下了,湛蓝色的天空中飘着两片云,太阳光很刺眼,他抬手挡了一下,升旗台的旗杆很高,国旗高高悬在旗竿头,风一拨撩就飞起来。教学楼那边还有人锲而不舍地喊xxx我喜欢你,xxx你可以和我在一起吗,旁边有人帮腔说给个机会吧,广播站又开始放经典曲目同桌的你,女生读着无病呻吟的青春疼痛,被表白的人点点头,又很自然,一点也没有他所说的不上相,两个人都朝屏幕里偏头,笑得很开心。
考英语的下午外面开始下雨,黄少天咬着笔,雨从窗户往进来飘,录音机里还坚持着“listenfive sentences”
出考场的时候雨已经停了,家长再门口很远的地方,学生叽叽喳喳不再讨论答案,认识的人围在一起商量暑假去哪玩,黄少天站在门口最近的地方低垂着眉眼像是有心事,又像是每次考完英语之后单纯的困。
喻文州和王杰希商量了一下班级聚会的时间地点,又互相开了两句玩笑,满心都是轻松。
终于结束了。
堆起来的试卷习题,大大的错号和红笔在底下跟着的更正,翻旧折皱的课本和参考书,荧光笔一遍又一遍描,五角星和波浪线和批注的大大的重点,一年没睡好觉的黑眼圈也淡下去了,校服早被爱美的姑娘压到了箱底,和已经考完的三门一起,永远封印在了一个被很多人称为青春的回忆里。
也许明天,也许很多很多年以后,长大的人才会充满眷恋和怀念的翻出那些因为快速而潦草的字迹,很多张试卷也剩不了两张了,作文稚嫩到可爱,满卷子写着想当然,被埋怨压榨到没有的假期再也不会出现,一起消失的是为模拟诊断偷偷在臂弯里流下的泪,偷偷在上课时牵起的手,一排排传来传去终于传到手的纸条,写不完的空白卷子上偷偷用铅笔写下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