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怀文一个劲的吧嗒着旱烟锅子,眼中不时闪过一道凶光,而曾诚这个大明首辅的脸色则是阴沉的跟臭狗屎一般,嘴里不停的嘟囔着丢人这两个字。
一千来个闹事的书生,其中有九百多个都是没脑子的蠢货,被人一煽动就跟着跑来了,剩下那一百多个书生当中,有两个是被建奴收买的,剩下的基本上都是跟乡贤士绅、大工坊主们搅和到一起的。
这一百来个书生甚至早就存了死志。
因为那些乡贤士绅、大工坊主们许诺,只要这些书生能逼迫朱劲松和大明朝廷更改税制,召回各地的矿吏和税吏,废除工会那种坑人的玩意,那么他们将会得到远超墓碑五人的待遇,他们的一家老小也会衣食无忧,还会有一大笔钱可以拿。
对于大明来说,有一百多个别有用心的书生倒是没什么大不了的,就算有两个被建奴收买的也算不上什么大问题。
然而问题的关键之处就在于剩下那九百多个没脑子的蠢货——这事儿要是传了出去,岂不是要笑死钱聋老狗?
就在一众大佬们感觉头疼时,朱劲松却是将目光投向了刑部、都察院、御史台的一众扛把子们:“这些人在行宫之外聚集喧哗,吵嚷着朕是逆匪,依大明律,该如何处置?还有唆使他们来行宫闹事的那些人,又该如何处置?”
刑部、都察院和御史台的扛把子面面相觑一番,最终还是刑部扛把子硬着头皮站了起来,答道:“启奏陛下,依律,为首者斩,从者绞,全家流放三千里,至于其幕后主使之人,依律当抄家,族诛!为首者凌迟,且三代之内不许科举、不许为官、不许从军。”
朱劲松嗯了一声,说道:“那就依律处置,回头在《大明报纸》上把这些人的名字都列出来,讲清楚前因后果。”
随着朱劲松的话音落下,在场的一众大佬们顿时有一种脑瓜子嗡嗡的感觉。
一千多个读书人加上幕后主使之人,再加上他们的家人、族人,估计会直接上升到几千甚至万余之众,这种大案放到我鞑清时期倒还没什么,可是放到我大明,就显得分外……别扭?
一众大佬们也不知道该怎么形容,反正就是特别别扭。
曾诚忍不住劝道:“陛下三思,臣等知道这些书生死有余辜,可是……”
朱劲松挥了挥手,打断了曾诚的劝说:“没什么可是的,他们都不是小孩子了,二三十岁的人,应该为自己的行为负责了。”
“你也别跟朕说他们背后还有家人,一次杀戮太多会有干天和这种屁话。”
“他们失败了,就要拿他们的家人来说事儿,可他们要是成功了,他们的家人就不享受这些好处了?”
“大明既有律法,那就依着律法来办,要不然还要大明律和刑部、都察院、御史台干什么?”
说到这里,朱劲松的脸色也不禁变得阴沉。
读书人这种生物,除了有限的那么几个之外,剩下的就全是些贱胚子——当初大明还没有凉的时候,就是这些混账东西跟着乡贤士绅们闹腾,甚至还搞出了五人墓碑记这种东西。
等到大明唱了凉凉,除了那些慨然赴死的,剩下这些软骨头的混蛋们就欢天喜地迎圣君,敲锣打鼓贺新皇,水头凉,头皮痒。
只是上赶着的不是好买卖,这些个主动去给我鞑清当狗的傻缺们发现我鞑清可比大明狠多了。
要是搁在大明的时候,这些混账东西们喷皇帝几句就有出名,偶尔有几个运气好的还能混上一顿庭杖,名气也会变得更大,能捞钱的机会也就更多。
而我鞑清的明君圣主们不会像大明的那些昏君一样宠着惯着他们,旦凡敢瞎咧咧的统统都被砍了脑袋,顺便连家产也都被抄个一干二净。
于是乎,这些个混账东西都学乖了,不仅不敢再喷我鞑清的皇帝们,反而玩了命的吹捧,直到吹捧出了糠稀盛世,吹捧吹了钱聋盛世——不对,还有个庸,应该是被他们硬生生吹捧出了糠庸钱盛世。
而在朱劲松登基称帝的五年里,大明还从来没有出现过因言而罪人的情况,朝廷也不止一次的在报纸上呼吁读书人报效国家,所以,这些混账东西们顿时发现那个陌生而又熟悉的大明回来了。
那还有什么好说的,喷他!
总之这些个混账东西们不敢跟我鞑清的明君圣主们闹腾,却有胆子跟朱劲松这个大明皇帝闹腾。
朱劲松的心里也很清楚,如果这一次不下重手狠手处置,下次他们就敢闹出来更大的动静——想想八的二次方为什么会闹到连夜洗地就能明白。
所以,朱劲松不仅不会从轻处置,反而会从重从严,以避免更多的混账们生出不该有的心思。
因为大明的混账东西实在太多太多,多到朱劲松这个大明皇帝都想大开杀戒的程度——
朱劲松登基之后所颁布的大明律虽然有很多是抄袭了种花家和傻贼鹰,但是也有很大一部分是照搬的《大明律》和《洪武大诰》。
这其中就有一条“诸族禁自相嫁娶”,而且删除了“钦察与诸回不在此列”的条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