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性格孤僻,有同学一直看我不顺眼,四处传谣言说我父母双亡,性格孤僻古怪,还用刀砍过人。”
“我忙于学习,也不屑于解释这些匪夷所思的谣言。直到上了高中,谣言变成了我杀过人,坐过牢。”宁仇的嘴角勾起一抹嘲讽的笑意,“这么离谱的谣言,竟然还真的有很多同学相信,然后我就被孤立了,课桌里面扔垃圾,课本上用红笔写杀人犯都是常规操作。”
季久久气得脑瓜子嗡嗡作响,“他们太过分了!老师和家长不管管吗?”
“我父母从来都不管我。至于老师确实管过很多次,甚至还通报批评了传谣言的同学,但是那些人却认为老师和学校是迫于资本的力量不得不低头。”
不用多说,学校制止的行为一定让那些自以为正义的同学更加叛逆,变本加厉地对宁仇排斥欺辱。
因为过于愤怒,季久久的声音都不受控制地颤抖,“后来呢?”
“后来,有人再往我餐盘里吐口水的时候,我拎起凳子给他的脑袋开了瓢。”宁仇漆黑如墨的眸子闪了闪,“我的家境很好,父母出面之后赔付了巨额赔偿,我没有受到任何影响。从那以后没有人敢当面说我,也没有人敢和我做朋友。”
季久久无法想象当时尚且年幼的宁仇是如何挺过那一段灰暗的时光的。
她记得宁仇和她说过,他上学早,读高一的时候才十三岁,同学之间流传的谣言,霸凌者的欺辱,父母的不关心,这些沉重的大山几乎能把一个孩子压得粉身碎骨。
但是宁仇偏偏挺过来了,还能坐下这里面色平静地讲出往事,神情平淡得仿佛讲的不是自己灰暗的过往,而是不相识的路人随手写的故事。
又酸又涩的味道在心尖开始满眼,快要涨满整个胸腔里。
季久久吸了吸鼻子,忍不住伸手拉住了宁仇的手,“没关系,你现在就有朋友啦,我和姜诺都是你的好朋友!”
宁仇哑然失笑,“除了当朋友,就不能当别的吗?”
“为什么?”季久久的表情有些伤心,“你不想做我的朋友吗?你和姜诺也是唯一的朋友。”
她难过的表情像极了淋雨的小猫咪,可怜巴巴地让人说不出反驳的话来。
宁仇的嘴唇微微动了动,似乎说了一句话,但是季久久没有听清。
“什么?”
宁仇无奈地叹了一口气,“没事,就当朋友吧。”
至少目前是,以后就说不定了。
拥有了宁仇亲口盖章的季久久开心了,就连上课也有劲儿多了,还主动要求自己写剩下的三分之一检讨。
宁仇拒绝了她,“我们字迹不一样,班主任一眼就看出来了。”
季久久不得不遗憾地放弃这个想法,转头又和后桌女生打成一片,张口闭口都是“我表哥想要知道……”“我表哥说……”
几句有效提问下来,那些女生被哄得五迷三道的,不论季久久想要知道什么,她们都知无不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