烁的陌生号码跳动成两个汉字。
电话里,是一个男人在说话,他道刚下飞机,一切平安。
他温柔的语调那么熟悉,字字句句戳到人心窝里,把他自凌乱的梦魇中唤醒,从不曾相识的臆想里抽离。
小唐,你怎么了,宝贝,别哭……
李总,ti,皆是李崇,是杜撰里无恙的过客,幻觉里舍弃的爱情。
李崇,对不起。
我爱你,我好想你。
唐欢放声大哭,原来无数次的擦肩而过都不存在,遇到李崇,爱上李崇,伤了李崇,真实而不可逆。
他知道李崇有很重要的工作,也知道对方刚刚落地,可唐欢无法自控,他若不说出口,脑子会炸裂——没有他的人生是何等的苦何等的痛,何等的落寞孤寂!
清晨的光,伴着鸟鸣,将醒未醒之间,唐欢瞅见了床尾坐着的身影,一个是姜扬,一个是李景。
姜医生,今天确实是检查的日期,唐欢用沙哑的嗓子跟他问好,彻底的清醒,没等姜扬扶他起来,李三跪趴着的凑近。
李景姿势滑稽,表情却严肃,他是奉兄之命来请罪解释,那时他故意误导他,李崇没有捐肾,所谓那刀是当时被乔划伤的小口子。
你不信,李三着急,抓耳挠腮,这是事实,真不是为了安慰他,唐欢若不信可以问姜扬,他带来了李崇的伤情报告和病中的一切凭据。
唐欢没接,他对那一叠材料不感兴趣,保护一个人,不怕欺骗和隐瞒,敢于编造任何谎言,一如他当初待苏临。
姜扬和声细语,李景急的要挠墙,倒是门外旁听的肖邦撩拨起唐欢的怀疑,他也觉得李崇不像是动了手术,捐肾不是小事儿,伤人根基。
姜李二人见势而撤,剩下唐欢自家兄长来开解劝导。
接过冰块敷脸,唐欢心乱如麻,不知道该不该信,也许肖邦也被收买了呢。
呆这里不过一晚一昼,肖邦窥见李崇的生活节拍再不能更健康生机,晨间唐欢还在睡,他在健身房挥汗如雨两个小时,下午唐欢午睡,李崇能在标准泳道里游十个来回,晚上唐欢回房,肖邦陪他打网球至少一个钟头,李崇不但打的拼,跑动间还能有力气问他唐欢小时候的事,一个问题接一个问题,他身上有耗不完的精力,哪里像是个动了大手术的人。
可是,唐欢抱紧了被子,羞愧压低了声音,垂头道,这些他毫不知情,他们几个月没做爱了,若没有其他人,李崇单了百来天,像是真伤了底子,没了性欲。
外间走廊传来李景的惊叫,哥,你怎么回来了!
惶惶然的抬头,来人真的是李崇,他风尘仆仆,神色有些许的憔悴,眼里具是血丝。
你真没捐肾,唐欢哽咽着质问,那沉默的肯定,让唐欢禁不住把冰砸进李崇怀里。
他明明知道他有多伤心,却豪不表示。为了让他断了李衡的念想,李崇放仍他误会,欺骗他,折磨他,他明明知道他有多爱他的!
为何要在他再次崩溃时才说明。
我恨你,我恨你,唐欢在李崇的怀里挣扎,他听不进他的抱歉和解释,他说他忽略了,不是存心。
捶打着李崇的胸口,唐欢被李崇堵住了嘴,责骂之言全消散在缠绵的深吻里,灼热的气息,让唐欢溃不成军——只要李崇身体康健,太平无事,一切都不重要了!
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