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才会出此下策!你要打也不能只打我一个!还有师弟们呢!”
薛不霁愣住,简直坐立不安,万万没想到这事居然和他有关系。众天机门的弟子也坐不住了,互相看了看,问道:“谁上去劝劝师兄?”
众人你推我我推你,都不敢动。
潭鹤生冷冷地说:“你没了师父,平日疏于管教,我这是替敏机师伯好好管教你。”
生香子嚎哭道:“师兄,你不也是没了师父吗?”
他这话一出,自己也愣住,自知失言,不敢做声。潭鹤生却停了下来,怔怔地,半晌叹了一口气,挥手叫他出去。
生香子出了客房,原来他叫得惨烈,其实也没被打得多厉害,至多不过是有点像一颗猪头。这点皮外伤,养两天就好。
生香子下了楼梯,走到薛不霁身旁坐下,对他歉然道:“嘿嘿,姑娘,不好意思,我们师兄脾气古怪,有唐突之处,还请你莫怪。”
薛不霁摇摇头,示意无事。
生香子见他魂不守舍,还当他对潭鹤生一见钟情,不禁开口说:“姑娘,咱们潭师兄玉树临风,一表人才,这江湖上钟意他的侠女多如过江之鲫。”
他一连用了三个成语,薛不霁不禁有些佩服,觉得这位可能也不像表面上那么草包。
生香子继续说:“可惜呀,咱们潭师兄已经心有所属。偏偏还是个男人,偏偏还是个妖族。唉!比起妖族储君这个身份,男人都不算什么了。”
薛不霁吃了一惊,瞪大眼睛,险些要脱口问个明白。生香子倒豆子似的都说了:“你瞧见城门上那副画像没有,是的,我们潭师兄多么高洁倨傲的一个人,偏偏喜欢他!喜欢那个薛不霁。”
生香子愁闷地叹气:“其实我倒是挺喜欢这位薛少侠的,他在紫薇庄门前还救过我哩。嘿,他要不是妖族储君,我倒愿意叫他一声师嫂。”
薛不霁有些郁卒,心想为什么是叫我师嫂?为什么不是叫我师姐夫?奇了怪了。
薛不霁拿起筷子,沾了沾醋,在桌上写了个男字,意思是潭鹤生和薛不霁都是男儿,怎么能在一起。生香子瞥了一眼,已明白了,浑不在意道:“男人和男人怎么了,有什么不能的。情情爱爱这种事,就像天雷勾动地火,霸道得紧,哪管得了你是男是女呀。”
薛不霁登时仿佛被雷劈了一般,没想到龚长云是这样说,就连生香子也是这样说,倒显得他十分奇怪,仿佛刚从土里挖出来的老朽文物一般。
在这一瞬间,他忽然想到了师弟。他想问问江海西,对这男子相恋之事,又是个什么看法。
他也不知为什么,不想去问韩三叔,不想去问边五叔,甚至也没想过要问一问九泉下的师父。因为他知道,无论他得出什么结论,拥有什么决定,这些疼爱他的叔伯也一定会同意。他唯一想知道的,是师弟会怎么想。
薛不霁吃了早饭,一个人上了街,四处闲逛。这城镇中果然乱的很,幸好各门派派了些弟子来,帮助城中官兵共剿匪患。
他中午时分回到客栈,这正是客栈最忙的时候,大堂里挤满了人。薛不霁左右看看,这时,一个熟悉的声音叫了起来:“储……楚姑娘!”
薛不霁转过头,一张桌子边居然坐着四五个婆娑宫的女弟子。那叫他的正是地宫内认识的小姑娘。还好她还算机灵,没有叫出储君殿下。
薛不霁走过去,和她们点点头招呼。那小姑娘看着他胸前鼓囊囊的,登时目瞪口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