见底的眼睛,正很认真地看着他。
“你刚才的算法并未把人工算进去,这是很大的一块,即便去除自家农田所需的义工,光主渠部分的人工便占三成。”还是那个沉稳的声音,不容置疑却丝毫不让人觉得目中无人。
“是属下疏忽了”,苗源低下了头,心道这下需要的银子更多了,希望更小了。
“陛下,这个买卖一本万利,划算得很,一年投入,十年见利,利及千秋万代。”
苗源不可置信地重新抬起头,看到皇帝陛下微笑着看着那个人,轻轻点了点头。
“苗卿啊,朕回去后,便下旨让工部拔银子过来,你全权负责江陵的水利事宜,若能成功,便全国推广。”
苗源跪下,正儿八经地对皇帝行了三跪九叩的大礼。
待苗源退出,宋炔看向陶疏桐道:“梅远,这可不是一笔小数目呀,若边关再起战事,我们会首尾不兼顾。”
“陛下,自黑河一战,后秦没有十年时间喘不过气来,后燕已与我们结盟,其余小国,不足为惧,此时,大力发展农工,正正当时。”陶疏桐抿了口茶,云淡风清地说。
清隽的脸,清淡的语气,却有一种让人信服的力量感。
“这也许就是梅远的魅力之处了”宋炔盯着眼前人看了一会,心里下了个结论。
站在大槐树下等待的刘文杰看了看正用脚踩蚂蚁的苏幕白,难得一本正经地对着自己的下属说道:“幕白,你到任后要多看、多听、多想,一县虽小,却包罗万象,切不可像在御史台那样,只有正直侠义是做不好一个父母官的。”
苏幕白乍听到这么中肯的劝诫,很是感动,忙拱手向他施礼:“下官谢过刘大人”
“傻样!”一把扇子敲上了头,那双桃花眼又恢复了不正经,好像刚才那几句话不是从他嘴里说出来一样。
苏幕白无语地抬头看天。
苗源难自禁。
宋炔猛地一拉披风,罩住了两人,披风下,脖劲交鸣。
不远处,一个清雅的身影僵住,然后,仓皇离去。
过了十五,皇朝又有条不紊地运转起来。但作为皇帝的宋炔,却一连几天,一下了早朝后便不见人影。
半个月后,当陶疏桐下朝回到小院时,看到四张雪白的狐狸皮放在正堂的桌子上,已经风干了。
灯下,陶疏桐用那双骨节分明的手,熟悉地穿针引线,近乎虔诚地缝制着一张狐狸皮毯子。
油灯的光暗了暗,陶疏桐抬起头,想拔一拔灯芯,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