历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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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个人苦苦暗恋着自己,并有点走火入魔的迹象,比如伤害你的心上人?”宋炔斟词酌句地说道。

    “上中下三策,想先听哪个?”明王啪地打开折扇,很风骚地摇了几下,摆出了上京第一情圣的姿态。

    “都说说吧”,宋炔盯着湖水,对明王的故作潇洒直接无视。

    “这下策吗,简单直接。咔嚓,把伤害心上人的那人杀掉,眼不见心不烦”

    宋炔打了个哆嗦,白了明王一眼:“这条忽略,下一条”。

    “这中策嘛,比较中庸。和风细雨地跟这人谈谈,让他大彻大悟,从此解开心解,与心上人和平共处。”

    “怎么谈?”宋炔眼睛亮了亮。

    “这个,得具体到每个不同的人,你告诉我是谁,我帮你分析怎么谈?”脸上的八卦意味浓得要滴下来。

    “算了,下一条”。

    “这上策嘛,得拿捏好。适当的时机用适当的东西暗示一下那人,表明你对心上人的忠贞和对她的无意,让她不想和你交恶而知难而退。”

    “谢皇叔,改天请你喝酒!”宋炔边说边快步走出了明王府。

    “这么快,就悟到了我的精髓?真不亏是我们宋家的子孙呀!”明王看着那道背影,喃喃道。

    宋炔直奔乾元殿,把崔衡画的十七幅画像从箱子里翻出来,捆成一捆,交给匆匆寻来的黄怡。吩咐道:“转告崔大人,让他在家休沐三个月,把这些画弄明白了,写个奏折给我,写妥当了,再上朝吧。噢,对了,你可以把我见到文雁青的事一字不落地告诉他。”

    黄怡转了转眼珠子,抱着画快速离去。

    当等候在南书房的崔衡看到那一捆画和听到黄怡的传话后,脸色瞬间惨白,他脚步虚浮地回到府第,打开书房的门,走进暗室,把那些画放下,一屁股坐在了地上。

    他都知道了,自己那点不可告人的心思。

    压下文雁青的示警信,置陶疏桐于危地,还累及皇帝陛下亲赴敌国,以身犯险。哪一桩,哪一件,不够流放三千里的?但是,他只是让自己休沐三个月,让自己在三个月里灭了那点心思。

    但是,怎么灭?他好想时光倒流至上元佳节,那晚,如果不是自己心血来潮地去观灯,如果不是正巧碰上那两个缠绵的身影,如果不是正好有文雁青的示警信到来,如果不是自己鬼使神差地做了那件连自己都不耻的事,如果,一切的一切,都回到自己甜蜜的、纠结的、悄悄地暗恋着的日子也好。

    崔衡呆在家休沐了三个月,呆在书房里三个月。

    三个月后,他瘦了一圈,眼神枯井无波。

    他带着自己的夫人,抱着那一捆皇帝画像,拜访了陶疏桐。

    大楚的宰相和副宰相,相对无言,但听懂了对方心中的千言万语。

    从此以后,他是大楚的国舅爷,皇帝的重臣,清河崔家的脊梁,情感上的苦行僧。

    庆历十二年春,皇帝宋炔接宗室的少年子弟入宫授教,陶疏桐任太子太傅。

    大楚这艘修整一新的大船已平稳启航,也许,大楚的未来掌舵人就藏在这群朝气勃勃的少年里。

    但是,谁知道呢!!!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