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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章 执笔人(1/2)

    执笔人不是一个人,而是刑狱司的一个权力部门。

    大魏朝的所有案件,哪怕已经进入了刑部和大理寺的手中,被列为特等机密,最后无一例外,还是会以各种方式,被记载到执笔人所掌管的卷宗之中。

    执笔人部门代表了大魏探案界的最高学府,也是唯一可以和皇城六部相抗衡的皇家特权机构。

    在大魏朝,你要是犯了罪,可能会躲得过大理寺的调查,也许会逃得开刑部的审讯,但不好意思,你一定避不开执笔人手中那支可以拨开云雾的长笔。

    笔落卷宗,案子就几乎破了。

    之所以用几乎,是因为也有例外。

    远的不说,就说半个月前刚刚发生的那起密室杀人案,被记入卷宗有些日子了,却还是没有破案刑狱司上下都有些惊慌不安,这案子要是破不了,执笔人的金字招牌可就难保了。

    都察院日夜蹲点,就等着抓执笔人的把柄,然后去神皇那里狠狠的弹劾一本。

    大理寺和刑部更是眼红执笔人如今的权势地位,巴不得对方迅速倒台,他们好重新站起来。

    尤其前不久,狱神大人宣布闭关修行武道,不再过问刑狱司的事,这让皇城六部终于看到了希望。

    扳倒执笔人的机会终于来了!

    刚巧,白鹿门出了一个密室杀人案,至今未破天助我也!

    如今刑狱司上下忧心忡忡,都在为这件案子发愁。

    李三思却显得异常的兴奋,因为他已经找到了案子的关键,只待验证!

    他和陈小德离开了城门小屋,骑着黑膘神驴,奔驰在去往刑狱司的路上。

    一开始听说李三思要回去找执笔人的时候,陈小德是拒绝的,理智告诉他此事风险极大,不能跟着一起发疯,整不好自己要被老爹关禁闭,半年都不能去秦淮河吃花酒可终究还是抵不过花魁的诱惑,天人交战一番后,他决定毅然同往。

    陈小德安慰自己,风险往往伴随着机遇搏一搏,花魁进被窝。

    刑狱司,内院。

    经过半个月的调查取证之后,对白鹿门案件仍旧一无所获的两位主要负责人聚在了一起,准备为这个案子做最后的商讨。

    再过三天,要是还破不了案的话,他们就得提前退休了。

    紧迫感十足!

    主审官王友德站在窗前,望着长廊边的一簇虞美人发着呆虞美人质地柔嫩,花瓣极为单薄,本就好看,加上秋意正浓,花儿更是开得十分美丽。

    可王友德此刻的心情却不太美丽。

    时间过去这么久,白鹿门密室杀人案还是没有丝毫进展,司长大人催得厉害,皇城六部又在后面逼得紧,巨大的压力让王友德有些喘不过气来。

    就连静心赏花的兴致都没有了。

    这位在刑狱司中担任典尉一职的主审官很是烦躁,突然来了句:“明天一早,叫人把花簇全部铲平,本官看着碍眼。”

    人要是心情不好起来,看啥都不爽。

    站在另一扇窗前的是一个身穿黑色武士服,孤独抱剑的武道高手。

    此人身上气息强大,面色极沉极冷,眸间带着几点寒意,看着是个狠人。

    他叫冷长空,来自执笔人部门,负责本案的追踪和抓捕。

    可惜这案子始终没有眉目,以至于冷长空到现在都还没有出手的机会。

    心情同样不美丽。

    “不用等到明早了,我现在就可以帮你铲平。”

    冷长空突然开口,随后拔剑一寸,一道雪白剑芒默然惊起,晃的王典尉眼疼,忍不住转过头去。

    等他再次望向长廊边时,虞美人已经尽数凋零,变成残花一片。

    长廊两侧,留下无数道剑痕。

    我就随便说说的啊!这么美的花,就这么毁了!你这粗鄙的武夫……王典尉一阵肉疼,表面上不动声色:“冷大人好快的剑,可惜没能用在这件案子上。”

    言语间几多嘲讽。

    冷长空毫不示弱,他漫不经心说道:“我倒是想用在案子上,那也得王大人先找到凶手才行您是不是忘了,这次的白鹿门一案我们执笔人只负责抓人,寻案搜查,主审追凶,可都被你们三尺阁包揽过去了。”

    刑狱司中一共有三个部门,分别是监察院,执笔人,三尺阁。

    监察院职责繁多且杂,除了日常监察作用外,所有后勤,外交,内务,包括刑狱司地牢的管理,都是他们负责。

    执笔人主探案,三尺阁主审案。

    这两个部门原本应该相辅相成,协力合作才对,可因为近年执笔人屡破奇案,声名愈盛,风头完全掩盖过了三尺阁,导致统管三尺阁的那位赵司长有些不满了。

    他觉得三尺阁不能再继续隐于幕后,而是要走向台前,保持高调。

    所以这次的白鹿门一案,他力排众议,打破刑狱司多年传统,将案子整个包揽过来,探案审案一把抓以他的预想,等找到杀人凶手后,执笔人跟后面抓抓人就好了。

    本计划着三天破案,来个一鸣惊人。

    可没想到半月已过,案子毫无进展。

    赵司长有些下不来台了,拍拍屁股甩个锅,把案子交给了手下的王友德。

    可怜王典尉接过了这个烫手案子,破又破不了,丢又丢不得,捧在手上烫的死去活来,也只能自认倒霉。

    本就满心烦躁的王典尉听到冷长空的话后不由冷哼了一声,很是恼火:“都什么时候了,还分什么三尺阁跟执笔人?这案子要是破不了,司长大人可以明哲保身,你我两枚炮灰,可都得卷铺盖回家!”

    气抖冷!

    王典尉脸色铁青,他端起桌边的青瓷茶碗,细饮一口,余温不在,茶水跟他的心一样冰凉。

    冷长空神情微变,稍显凝重。

    他知道王友德所言不假,案子虽是三尺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