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声音越发显得阴阳怪气。
“张!观!”
咬牙切齿喊出屋外之人的名姓,王象颐心中充满了悔意。
“过奖,过奖,若不是王大人贪于口腹之欲,下官还真找不到如此好的下毒机会。”
“德春楼一两银子的席面,这顿断头饭可还配得上王大人尊贵的身份?”
张观却丝毫不以为耻,反而自豪道。
听着对方奚落的语气,王象颐恨不能嚼碎一口钢牙。
国朝承平三百载,久到他们这些守府城的游击将军,个个只知道吸兵血,吃空饷,六千登册的府兵实际连三分之一都没有。
他这个守城的主将,更是一年到头在德春楼定一桌酒菜,每逢午时酉时,便着小厮送上城门楼享用,方才给张观钻到了空子。
否则,就凭这些至多真气小成的蝼蚁,又如何能够伤的了他?
“既然你出现在这里,吴士瞻那只老狐狸,想必很早就已经暗中投靠了福王吧?”
深深叹了一口气,王象颐隐约已有些认命。
“勘异大人高瞻远瞩,眼力自然远非我等能及。”
即便吴士瞻不在身边,张观还是时刻不忘拍上司的马屁。
“这次本官认了,你去告诉吴士瞻,就说我王象颐也愿弃暗投明,带着手底下的兄弟向福王殿下效忠。”
终究还是求生的欲望,压倒王象颐心中的大义。
拍拍袖口沾上的饭菜,王游击端正坐在太师椅上不再做抵抗。
然而迎接他的是一只穿喉而过的利箭。
“呜!呜呜呜!”
鲜血回呛进呼吸道,王象颐只能发出难听的呜咽声。
紧接着,似乎还怕他没死绝,又有十数杆羽箭从窗口射入了屋内,将他生生扎成了刺猬。
“笑话,都把你得罪到这份儿上,再放虎归山,本官怕你不来找我秋后算账吗?”
嗤笑了一声,张观有些担心王象颐诈死,遂拿剑逼着方才逮住的士卒,先进屋去探探路。
“贼子受诛!”
怒目圆睁,一掌震碎那个倒霉蛋的心脉,直到彻底没了气息,王象颐尤还死死盯着张观,脸上是满满的怨毒与不甘。
“我呸,这样的废物也能修到真气大成。”
拿脚抵在王象颐心口,伸手一刀斩下对方的首级,张观恶狠狠一口老痰啐在残损的尸身,表情却是抑制不住的喜悦。
有了斩杀王象颐这份功劳,不愁他日后在福王那里得不到重用。
“就是不知道吴大人和陈兄弟那边是否顺利?”
走下城楼,看向城中渐渐燃起的烽火,张观眼中满是羡慕。
相比自己这份脏累活,吴士瞻和陈庆之的任务可有不少油水好捞的。
查抄黄家,啧啧,立业超过一百五十载的世家大族,除了肉眼看得见的财富,私下藏的功法药方谁知道有多少!
怪就怪自己一没实力,二没关系,只能跟在别人屁股后面混些残羹冷炙。
思及此处,张观脑中那个攀附权贵的念头,越发变得强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