福王一番肺腑之言,说的在座众人与有荣焉。
“全仰仗殿下仁名,臣等不过是尽本分而已,怎敢居功自傲。”
邹明远客气地回答,只不过溢出言表的喜色,谁都看得出他此刻春风得意的心情。
素以大王心腹自居的他,自然觉得恩主所言,句句皆是在褒奖自己。
甚至不等福王发话,就开始吹嘘自己立下的功劳,浑然忘了,今日先登没他甚么事情,可是纵容手下士卒劫掠,却少不了他一份。
周围一众将领也是应声附和,众口纷纭,生怕说慢了就被别人抢去自家功劳。
陈庆之老神在在坐在角落边,仿佛一个小透明,冷眼旁观这群丘八为非作歹,浑不顾福王已经有些发黑的脸色。
还没有攻下京城,就迫不可耐地邀功请赏,也不怕到后面封无可封,狡兔死,走狗烹嘛?
这也是他明知断人财路,非要点破兵匪劫掠之事的缘故。
毕竟福王起兵的大义就是奉祖训清君侧,天子身边有佞臣祸乱朝纲,使民不聊生,为了匡扶朔室自己迫不得已方才训兵起事。
可一旦开了纵容劫掠的口子,他和所谓的佞幸又有何区别,失去这份大义,那句清君侧的口号更是不攻自破。
况且身为宗室,此行的目的又是为了大侄子那张龙椅,事成之后,天下都是他的,邹明远等人的作为无异虎口夺食。
纵容麾下将士劫掠,败坏自己的名声,只是丰了那些将领的腰包,与他又有什么益处?
若非这么做有卸磨杀驴的嫌疑,生怕搞得麾下离心离德,福王早就想杀鸡儆猴了,哪里还需要陈庆之主动给他递刀子使。
这些也就罢了,如今福王难得叙叙旧情,拉进彼此距离,他们倒一个个吹嘘起自己的功劳,那点心思谁看不出来啊!
无非是想借着人多势众,逼福王认下他们的功绩,日后也好加官进爵,世袭罔替。
全然忘了结党营私,自古以来都是帝王们的大忌。
或许他们心知肚明,然而肉就挂在嘴边,有些人见着好处连命都不要,也有的心怀侥幸觉得法不责众,自己又身轻言微,天塌下来还有高个子顶。
和这群虫豸在一起,怎么能搞好造反呢?
陈庆之可不想被猪队友拖累,索性一开始就和他们划清界限,要做,就做孤臣,做纯臣!
福王不是想要一把刀嘛,自己就给他当这把刀又何妨,只要这帮潜邸旧臣还在一天,也就不必担心遭到清算。
哪天勋贵成了赵桓指哪打哪的忠犬,自己差不多不是先天也该是外罡宗师,在这个伟力归于自身的世道,赵桓还敢拿他开刀不成?
于是一个愿打一个愿挨,就有了白天这出心照不宣的双簧戏。
“诸位爱卿,今日攻城本王有言在先,先登泺州城墙者,赏千金,官三级。”
“陈校尉身先士卒,为此战首功,孤欲命陈卿拜虎贲中郎将,不知诸位爱卿可有异议?”
赵桓轻咳一声,并未应下众将领的邀功,而是话锋一转提及陈庆之的功劳。
在福王看来,陈庆之这个人选正好。
首先作为邱道荣的乘龙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