虽然严从汉的乔迁大事有渝州三司的官员及家中下人帮忙,但一家人仍然忙碌了一整天才安顿好。
入夜,文华阁内,严从汉傍着孤灯,正在奋笔疾书。
妻子孙晓月,在一旁替他磨墨。
“从汉哥,你真打算将民乱的事情一五一十地告诉皇上吗?”孙晓月问。
“那当然!”严从汉头也不抬地回答道。
“可是你这样做会不会得罪渝州都指挥使?人家一直以来对你可都是恭敬有加。”
严从汉停笔,思忖了片刻,说道:
“得罪他还是得罪皇上?我也必须做出选择呀。”
“其实民乱之事,即便有兵丁参与,但此事的责任也不全在他呀,渝州也算得上是比较富庶的地方了,这样的地方都会发生民乱,那想必全国范围内,没有几个宁静的地方了。”孙晓月分析说。
“你说的这些,我当然明白,引发民乱的责任首先在于朝廷,相信皇上本人也是清楚的。但是这个责任总得要有人来承担,总不能让皇上低头认错吧?皇上也是新近继位,而且此前还差点**-人所害,如今的皇上,能顺利保住自己的皇位就不错了,哪里还有心思来理会民间的事情?”
“我的意思是,既然如此,你在奏报皇上的时候,能不能顺便替渝州都指挥使司开脱一下?别轻易与人结仇,毕竟人家掌管渝州军事已经许多年了,或多或少也有些要基在。”
严从汉听完孙晓月的话,侧头想了片刻,拿起此前写好的奏折,看了一眼,迅速撕掉,用力揉成一团,扔到了墙角。
孙晓月见状,连忙从书案上重新取出一张宣纸,轻轻铺在严从汉面前。
“唉,算了,这奏折我也不写了。”严从汉唉了口气,推开面前的宣纸,放下毛笔说道。
孙晓月没有说话,她不想打断严从汉的思路。
“明天吧,我去一趟都指挥使司,和都指挥使面谈一下,一起商议对策。”严从汉说道。
“嗯,这就对了,和他挑明此事,至于如何平息民乱,以及是否向朝廷奏报,都和他一起商议,让对方觉得你是在真心实意地替他解围,算是两全齐美的办法了。”孙晓月舒展了一下眉头。
严从汉听完,侧看深深地看着孙晓月。
孙晓月被看得心头一惊,问道:
“怎么了?从汉哥,是不是我哪里说得不对?”
“呵呵,没有,我只是觉得你怎么突然变了,变得比以前懂事多了。”
“我呀,不是一直都很懂事的吗?”孙晓月故意自夸道。
“嗯嗯,是的!”严从汉连忙收回目光,脑海中立即闪现出了孙晓月曾经的模样。
是呀,自己已经不再是当初那个瘸腿少年了,而孙晓月跟着自己经历了那么多的人情世故,当然也不再是曾经那个看人脸色得事的丫鬟了。
以自己目前的功劳来说,早晚会被封为真正的将军,说不定孙晓月被封为诰命夫人也只是时间问题。
诰命夫人与普通丫鬟相比,那当然有着天壤之别。
“晓月,这几年来,你跟着我东奔西跑,吃了不少苦。我不在家的时候,家里的事务都由你一人操劳,真是辛苦你了。”严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