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鹏举按照严从汉的吩咐,急急忙忙出门忙碌去了。
严从汉带着肖凌峰随即也离开了渝州都指挥使司衙门。
二人决定先去镇川武学看看情况。
“严将军,你真打算将渝州所有卫所的兵丁全部纳入武学,并且还统-一发饷?”路上,肖凌峰问。
“是的,君子一言,驷马难追!”严从汉坚定地说道。
“这可是五万多人马呀,别说军饷,就是这五万多人每天的口粮也不是小数啊,况且目前皇上还不知道此事。”
肖凌峰是渝州锦衣指挥使,同时兼领镇川武学总督导,身居这两个职务,属于严从汉的铁杆部下。
按理,严从汉作为肖凌峰的最高领导,他的行事,容不得肖凌峰质疑。
肖凌峰之所以当面询问细节,实际上是出于对严从汉的关心。
他觉得,严从汉为了挽救并不是至交的高鹏举而刻意隐瞒皇上,同时还擅自作主,将整个渝州的军队纳入镇川武学,虽说不上会得罪皇上,但肖凌峰始终觉得此事有些别扭。
“此事你不必担心,一切按我的吩咐去做便是。”严从汉不想过多解释,随口回答道。
严从汉早已不是当初的懵懂少年,按理,这种先斩后奏、自把自为的事情,如今的他是不会做的。
他之所以会下这个决定,倒不仅仅是为了挽救高鹏举,最主要的原因是,严从汉根据渝州的形势,几乎已看清了整个后汉的情况。
而这种乱民四起的情况,连皇位都还没坐稳的皇上,是根本无暇顾及的。
况且,国库空虚,即便皇上有这个心理来管,怕也是心有余而力不足。
都说只要是钱能解决的问题就都不是问题,但这个问题的问题偏偏就出在钱上。
皇上拿不出来钱,那能有什么办法?
严从汉决定私自做这件事,很重要的原因是,他希望以渝州为试点,若他的办法真的能有效平息渝州的民乱,那么他便可以详细向皇上奏报,用他的经验,平息整个后汉的民乱。
民乱反复出现,最核心的矛盾便是朝廷缺钱,无钱安抚百姓、无钱配发军饷。
那么,严从汉能想到的办法就是软硬兼施,一边招抚、一边强行平息。
这个方面倒是不错,只不过并非他严从汉所独创,整个后汉的所有都指挥使,想必都知道这个方法,硬的方法好想,虽说后汉许多内陆部队无法抵抗建奴那样的外敌,但对付一帮引发民乱的乌合之众却是绰绰有余的。
所以说,难就难在招抚上,招抚需要钱,钱从哪里来,就很成问题了。
严从汉的岳父孙正则,曾经留下来的不义之财,在上次扩建关宁铁骑时,就已经用掉了很大一部分。
并且扩建后的关宁铁骑,暂时也是他出钱发饷,直至现在,朝廷大部分时间也只是口头上鼓励边军,而军饷不但发得少,而且还时常拖欠。
若不是严从汉出资,新扩建出来的关宁铁骑,怕是也不能长久。
严从汉心知,孙正则留下的钱财,照目前的情形来看,顶多也就够支撑关宁铁骑一年多时间,一年多以后,若朝廷还是保持现状,那么关宁铁骑的情况也会令人堪忧。
可如今,严从汉又揽下了渝州五万军队的开支,想到这里,严从汉也不由得为自己捏了把汗。
“凌峰,钱的问题!”想到这里,严从汉脱口对肖凌峰说道。
“是啊,国库空虚,你一人独揽五万人马的军饷,这……”肖凌峰不知该说什么好。
“时间还早,你随我去一趟螺水村吧。”严从汉突然说道。
“荣江县螺水村?”肖凌峰诧异地问:“去那里做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