敌军的第一波攻城,并不猛烈,似在试探。
城上的弓弩手和火铳手一不慌不忙,从容应对。
第一波攻势被守军击垮了,敌军残部开始退却。
“大家迅速装填火药,准备迎接敌军的下一波冲锋。”严从汉命令大家。
他知道,敌军接下来的冲锋肯定会比之前更为猛烈。
还好守城的兵丁大多有过战场经验,不仅防守做得有条不紊,而且整个队伍的士气未受到任何影响。
果不其然,第一波敌军退却之后,不到一盏茶的功夫,敌军便发动了第二次冲锋。
严从汉与廖宏不敢懈怠,与另几位千户一起,亲临城头,指挥着防守。
荣江县,本是内陆的一个小县城,曾经一直位于蜀王的封地之内,已经有上百年的时间不曾经历战争了。
因此,城防并没有想像的那么坚固。
敌军的第二轮冲锋,北门便险些失守。
这一轮的防御坚持了半天之久,眼看夜幕降临,敌军仍然没有退去意思,似乎和严从汉较上劲了,有不攻下荣江誓不罢休之势。
严从汉当然也不可能轻易放弃荣江,在他心目中,荣江已不再是一座孤城那么简单。
这代表着皇权的威严,若是朝廷的正规军队被民军击溃,而且还是在有城池作为依托的情况下,那他这个身为二品大员的蓟辽总督师的脸往哪搁?
朝廷的脸又往哪儿搁?
因此,此战在严从汉的心目中,已经不是简单的一场争夺战,而是关乎朝廷及自身尊严的战斗。
激战至半夜时分,敌军再次溃败,但据观察,敌军并未伤到元气,短暂的退却只是为了下一次更为猛烈的冲锋而已。
严从汉清点部队,伤亡竟然非常惨重,此前参加剿灭之战的五千人马,如今竟然已经折损了一多半。
真正还能参加战斗的,也就两千余人。
荣江孤城,彻夜难眠。
城中百姓了解了战状,纷纷作着全家搬迁的准备。
特别是那些稍有权势的人家,更是收拾好了金银细软,只待城池被攻破,便要寻机跑路。
“从汉兄弟,这仗打得可真憋屈。一帮乌合之众竟然将咱们困在了这里。”大帐内,廖宏心有不甘地对严从汉说。
“看来咱们必须抛弃民军都是乌合之众的想法了。况且我一直觉得奇怪,这伙民军根本不象临时捣乱的百姓,从排兵布阵及攻城战术来看,略有章法,很像一支正规军。”
“是啊,我也觉得奇怪,从汉兄弟,你说这支民军部队到底是哪里来的?他们的战略意图到底是什么?”廖宏问。
“目前还不清楚,但我敢肯定的是,渝州府城及其他某个地方肯定出事了。”严从汉说道。
“是啊,我也有预感。可是,咱们派往渝州报信的人,直到现在仍然没有消息。”
“唉,不指望了,看来敌军是有备而来,肯定在半路上将咱们的信使给截杀了。”严从汉推测道。
“那如今咱们应该怎么办?”
“还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