入夜,严从汉将姜会安置在一名千户的营帐中,秘密派人严加看守。
而后留廖宏一人在大帐,商议安置俘虏的事。
“从汉兄弟,你真打算留下姜会,并把他手下的人马招抚过来?”廖宏一直对姜会没好感。
“此事稍后再议,我先给皇上写封奏折。”严从汉说着,坐到案前,操起了纸笔。
此前与姜会的详谈,严从汉数次感到脊背发凉。
虽然他早已知晓,如今的后汉全国,民乱已呈风起云涌之势,但他却绝未料到,民乱已经成了如此大的气候,竟然有了正规的编制体系。
最最令人可怖的是:民军似乎已经有了共同的精神领-袖,也就是姜会口中的闯将。
如此一来,真是画风突变,民乱的性质完全变了。
此前,此起彼伏的民乱,无非就是一些流寇而已,虽然也不易剿灭,但至少也成不了什么大气候。
而且民乱虽然四起,但没有共同的领导,也就不可能有长远的战略目标。
可是如今却是不同,民军有了共同的领导,便不再是一盘散沙,自然也就会有着长远的战略计划。
特别是姜会那句“闯将在民军中的威望,就如同你们心目中的皇上”,令严从汉不寒而栗。
拿民军头目与皇上相比,这是要做什么?
很显然,民军已经有了夺取江山的想法和计划。
而这一切,不仅仅是严从汉,就连朝中大臣及皇上,恐怕都还未意识到。
太可怕了,必须先将此事奏明皇上。
因此,严从汉在奏折中,清楚地阐述了此事,言明了民乱的严重性。
同时,他向皇上建议,既然辽东关外之地已失,而今山海关关防稳固,不然辽东仍以防守为主,只要能阻止建奴入关的步伐即可。
而当务之急,应当集结重兵,彻底平息民乱,绝了内乱的祸患才是。
他希望皇上能够重视此事,从辽东及西北大营征调大军,立即开展平息民乱之战。
“廖宏,快,派人以八百里加急的方式,将此奏折送至京师。”严从汉写完奏折后,马上封好,递给了廖宏。
“从汉兄弟,什么事这么急?”廖宏一边说,一边收下信函。
“民乱之事,远比你我预料的要严重得多。此事不能耽搁了,必须尽快组织大军围剿。”
“好,我马上安排人送信。”
“记住,此信仍然交给京营都指挥使郭清扬,由他转呈皇上。”严从汉不放心其他各部的官员,觉得京城之内,唯有郭清扬值得信任。
“好!明白!”廖宏走出营帐,找来几名亲兵,对其耳语了一番,然后才返身回来。
“从汉兄弟,你真那么相信姜会的话?”廖宏问。
“我不是相信他的话,而是从他的话分析,民军确实已经成气候了,此事十万火急。”严从汉在另一个时空的史书中了解过,曾经的一个王朝,就是败于民乱,并且与此时的后汉情形相同。
“那如何处置此人以及他手下的一万多人马?”廖宏问。
“先押解回渝州再说。咱们必须尽早返回渝州,这都出来三天了,还不知道渝州是什么情况。”
“好,听从你的安排。”
“通知各营,原荣江县的兵丁留下,继续据守荣江。其余的人马于明日一早,押解着俘虏返回渝州。”
“遵命,我这就去安排。”
一夜无话,转眼黎明。
一大早,刚吃过早饭,廖宏便来到营中向严从汉禀报,队伍已经列队完毕,准备出发。
“一万多俘虏都押解好了吗?有没有什么异常情况?”严从汉问。
“都已经押解好了,未见异常。”
“好,先派出快马,回报渝州,若渝州没有出现意外,让高大人火速派兵前来接应。”
严从汉担心的是,从渝州带来的也就两千人马,再除去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