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后果?”
严从汉原本不是小肚鸡肠、睚眦必报之人,但一想着因为此事让他与刘现闹僵,心里的气就不打一处来。
犯人们闻言,自知今天难逃一死,个个低垂着脑袋,不敢正视严从汉铁青的脸。
“说实话,我希望你们明白,你们的所作所为,若真是先向皇上奏明,大概率将是诛灭九族。
要知道从古至今,唯有谋逆之罪最不可恕。大家毕竟都是行伍出身,那就再男人一回,敢做敢当,给自己保留最后的一丝尊严吧!”
严从汉说完,猛一转身,朝衙门外走去。
身旁的锦衣卫会意,上前将犯人排成一队,押解着尾随严从汉而去。
门外的老百姓,见严从汉出来,身后跟着五花大绑的几十名犯人,片刻之间似乎也明白了。
因此,大家不再吵闹,而是尾随着犯人队伍缓慢朝着城东走去。
出了城门,来到城东墙根下,锦衣卫率人迅速搭建起一个临时的刑场。
严从汉环顾四周,这里的场景他原本不太熟悉,但是印象却是非常深刻。
当年,也就是在这里,他哭天喊地地想尽了一切办法,挽救了祝若兮一家几十口人的性命。
时过境迁,真是想不到今天,在同样的地方,他却要亲自主持行刑,处决六十几名犯人,而且还是先斩后奏。
片刻之后,临时刑场已搭建完成。
犯人们被带入刑场,捆绑在高高支起的刑架上,周围围满了观看的百姓。
刽子手由按察使司安排,早已就位站好,只等严从汉一声令下。
严从汉安排按察使司的官员,向围观的百姓们再次宣读了犯人的罪状,同时再一次郑重地宣布了新的税收政策和军队纪律。
这样做的目的很明显,就是用事实向百姓证明,此后的渝州将不同于以往,不论军民,若是作奸犯科,一律严罚不怠。
或许是为了躲避责任,三司的官员,除了宣读犯人罪状的人外,其余的竟然没有一个前来。
倒是在临刑的前一刻,兵部尚书刘现竟然孤身一人打马前来。
这倒是有些出乎严从汉的意料。
“刘大人,你还有什么要交代?”严从汉此刻的心神已经恢复如常。
“从汉呀,老夫思前想后,还是觉得职责所在,必须尽力劝阻你。”
严从汉对刘现的话再度感到不满,因此语气便也有了几分不快:
“如此说来,刘大人也是为了规避责任而已?若是如此,您大可放心,我严从汉从未食过言,此事由我全权负责。”
“话虽如此,可此事确实超出了你的职权范围。”刘大人仍在劝解。
“刘大人,我觉得您还不如与那三司官员一样,眼不见心不烦。”严从汉不想再理论下去了。
“你……”刘现似乎也被气得不轻,竟一时语塞。
严从汉不再理会,转身对着刑场高声喊道:
“行刑!”
片刻之间,刽子手们挥刀而起……
“严从汉,你……老夫要参你一本!”到了此刻,刘现似乎已到了气急败坏的地步。
“刘大人,不必劳烦,事情已经过去了,我这就回营,书写奏折,亲自向皇上请罪。”
严从汉说完,正欲转身离去。
正在此刻,远处传来一阵轰隆声响,似有大军逼近。
四周的百姓闻声大惊,如鸟兽一般片刻间便各自散去。
严从汉与刘现对视一眼,双双转身入城。
为防意外,严从汉立即奔上城头,派出人马出城打听,同时令人紧闭城门,作好迎战的准备。
片刻之后,城内的都指挥使司也听到了消息,高鹏举亲自带着人马,来到城头察看情况。
“从汉,出了什么事?”高鹏举高声问道。
“远处似有大军奔来,但不知是敌是友。我已派人出城打探,片刻之后便能得到准备消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