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被锁链扣上,密不可分,就差一场告白,明确一切。虽然是个初遇爱情的母胎单身,但野心还是有的,艾窦打定主意要给姜妍一个完美的仪式。
“……时间宝贵……节奏要快……”艾窦默念着梁川的话,如醍醐灌顶般醒过来,快步跑回房间锁上房门,他从枕头下面抽出一本:《不会谈恋爱的我》,咬着指头,认认真真看起来。
吴家渡的老屋,戚澄住了两年多,一开始是很难熬的,最主要的原因就是老房子缺少现代卫浴系统,其次就是,老鼠。一个是物理攻击,一个是心灵压迫,无时无刻不在挑战着她脆弱的心灵。
住在这里的房客大都和戚澄一样年轻,他们之所以在此忍受,不外是囊中羞涩而已。两年时间过去了,身边的房客换了三波,只有戚澄还如磐石一般坚挺。现在,戚澄唯一的祈祷就是里弄尽头那家老旧的只有两个常常失温的淋浴房的健身中心能够比自己还要坚挺。
物理攻击可以依靠精打细算和入夜就断水断粮的自觉去解决,可是心灵压迫真是让人无所适从。可是,人类之所以生出智慧,就是为了解决问题的。
戚澄的小床上一年四季都支着蒙古包蚊帐,无论什么天气,她睡觉都会钻睡袋,尽量不露出皮肤。即便如此严防死守,每每听到野猫从阳台的非封闭式落水管子钻进来小楼踩上外面吱吱呀呀的木楼梯,她都会紧张得发抖,生怕自己租住的这间小屋成了猫捉老鼠的表演舞台。
戚澄把姜妍的衣服放进袋子里一起带进了本就不宽敞的“蒙古包”小床,她钻入睡袋,拉好拉链,束紧绕着脸一圈的绳索,缓缓闭上眼睛。
梁川的脸在她闭上眼睛的一刹那清晰地浮现在眼前,惊得她又倏一下把眼睛睁开。她愣愣地盯着黑暗中的蒙古包小顶,自言自语地说:“疯了吗?你以为自己是辛德瑞拉?清醒一点。听妈妈的话,离男孩子远一点。”
婴儿一般的哭声传来,戚澄吓得赶紧戴上眼罩,又用小被子把头裹起来,紧紧闭上了眼睛。
是野猫,春天来了,野猫越来越不安分。她又想起sheldon里那两只干干净净,高贵得像猫国公主的奶牛和加菲,她用力掐了大腿,强迫自己睡去。
睡着前,她许了个愿:早点搬出去吧,不需要大房子,搬去一个没有老鼠和野猫斗法的小屋就好。
第二天上班,戚澄换回了自己的衣服,没有对比就没有感知,穿过了姜妍的高品质洋装,戚澄终于知道了所谓的面料差异。她带上了姜妍的衣服出门,路过尚未开门的干洗店,她忍不住暗叹:天下就没有免费的饭吃。
“小姜饼,你的衣服我洗完再给你送去。”
戚澄发过去的消息换回了姜妍打来的视频电话,姜妍让她不用清洗,她说自己有洗衣店的卡。
朋友的客气是心意,但戚澄的原则是不能把朋友的客气当福气,她坚决摇头,说:“我洗完再送还给你。”
“好吧,随便你。”姜妍还没起床,睡眼惺忪的,话语中还夹着哈欠,她喃喃地说,“上次跟你说的sheldon要兼职的事,是真的,艾窦说他们歇业以后要更新书库,好像还挺急的样子。怎么样?你还要不要去?”
“真的?”戚澄怔住了,想了半天,她只说:“我考虑一下,晚点答复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