起。”
“不用。””
艾窦觉得梁川拒绝他的时候和戚澄的口吻一模一样,他一个人返回书屋,路上琢磨着一会该怎么跟小橘子沟通,好让她不要在梁川面前告他的黑状。可是,一推门,嘟嘟和大田两个人杵在门口跟门神一样,将他吓了一跳。
不过下午四点而已,书屋竟然空得没了客人。房间里弥漫着荔枝香气,甜得腻人。
艾窦觉得一定是出了稀奇事,还没开口细问,嘟嘟就伸出四根手指,说:“四遍了,她来来回回擦地,擦了四遍了。”
艾窦皱着眉,伸长脖子,朝他们视线的末端看去——哇塞,跪在地上吭哧吭哧干活的难道不是富川的“脐橙”?!他夸张地“嚎”着,疾步奔过去。
“小橘子,你放下,这要是被富川看见了,不得以为我把你当女佣使唤?那我真是跳到黄河也洗不清了。”
戚澄机械地擦地,胳膊已经完全无力了,她脑袋里嗡嗡的,什么都听不清。良久,她如丧尸一样起身,归置好拖布水桶,又飘忽着视线登上二楼,咣当一声,她关紧了白色小屋的大门。
艾窦落汗,他问:“出什么事了?”
嘟嘟和大田本也是一头雾水,但他们两人碰了头,便是三分之二个诸葛亮。嘀嘀咕咕琢磨了一个小时,嘟嘟和大田已经碰撞出了一个无比精彩的故事。
“一定是个三角恋!”嘟嘟十分笃定,她把戚澄约见朋友,又如何在见了朋友的男朋友后呕吐的过程添油加醋地描述了一番。
艾窦听得五官乱飞,末了,他只跟了一句:“都看吐了?那得长成什么样啊!”
戚澄虚弱地躺在床上,直勾勾地盯着天花板出神。她的胳膊已经完全脱力,比举了一千次哑铃还要酸软。她就那样躺着,一直躺到了艾窦敲门跟她告别,说闭店了让她注意安全。她睁着眼躺在漆黑里,突然间一阵阵手机的震动将她的魂魄从异度空间里叫了回来。
手机上显示着一串数字,她曾倒背如流,就像刚刚面对贺哲的面孔一样,她立刻就想起来,这串数字是贺哲的手机号码。
他想要干什么?打电话来要干吗?!
她忘记过贺哲的脸,却一直没有忘记他的声音,她常常能回忆起他说过的甜言蜜语,那些话像浸了砒霜的莓果取走了她半条命。
贺哲锲而不舍地联系她,她不接电话,他就发短信过来,他说自己就在书屋外面等她,如果她不出来,他就进来。
分手的时候躲起来,让他妈妈出面羞辱她,现在倒想起来要见面。戚澄觉得愤怒,她用脚趾头想也知道他的目的是什么——他害怕了,怕他在俞北北面前说他的坏话。
他有了新的猎物,一个出身优渥又满身伤痕,能够轻而易举被他掌控的好女孩。凭什么?!戚澄的心底生出正义——他怕她?那正好,就让他知难而退,不要再把女孩当玩物。
如此想着,戚澄爬起来奔去洗手间往脸上泼了点冷水,她凝视镜子里自己不再好惹的脸孔,然后捏紧拳头冲了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