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姐儿,我怕。。。”
“怕什么,这些混蛋竟然欺负小四和小六,我要让我爹把他们统统都杀光!”恶狠狠的话一出口,这少年就有些底气不足,这里深处黑森林,连自己都是偷偷离家出走的,自己的爹爹能否找到自己尚未可知。但是远处那污言秽语的声音已经传了过来。
“姐儿,你快跑!我和小三拼死也会拖住他们,只要您回了人城,谅他们谁都要被砍了脑袋!”一边面色苍白,长发披肩,腹部简单的包扎着,一名身着皮甲的少年有气无力的说着。
“小二,快别说话了!你受伤这么重,我怎么能抛下你们独自逃跑呢!”这少年也是有些蓬头垢面,但言语中贵气十足。
远处,传来一群大喊不干不净的戏弄声:“小姐儿们,你们跑到哪里去了呀!快出来吧,你们两个姐妹可是舒服的紧呢!”
“对呀对呀,小姐儿们,你们受着伤,能跑到那里去,我都看到你们了!哈哈哈哈~~~”
身穿灰色皮甲的少年狠狠的望了一眼声音传来的地方,又看了看自己身边的两个奴婢,不由得心哀如灰。遥想半个多月前,自己意气风发,趁着自己爹爹去议会议政,带着四个奴婢跑了出来,原本只是为了逃避与陌生男子的政治联姻,借着耿家发布的悬赏,以为自己得天独厚练就了人类上品的搬灵法和武,就能够像市井中传说中那样,叱咤风云、侠义双行了,可结果这才刚刚半个多月,自己就迷失了方向,随行的两个奴婢也被欲望滔天的蒙面人绑了去,面对这群穷凶极恶的男人们,这两个被俘虏的奴婢的下场结果可想而知。
但这还不算完,对方貌似有人擅长追踪寻觅,自己不管是如何躲藏,如何逃避,或者是一直奔逃不止,可短时间内居然还能被追上。而逃避的过程中,更多如蚊蝇一般的小团队发现他们的女儿身,更是趋之若鹜的轮番侵扰。自己随性仅剩的两名奴婢,一名已经在抵抗中被严重刺伤,如果不抓紧回到人城治疗,眼看着就要丧命,此刻又有追捕他们的恶人追到了附近,此刻已经山穷水尽,打又打不过,逃也逃不了,不免面如缟素,心若死灰。
正当三人躲在一棵巨树的树洞里发愁,回想至此不免嘤嘤而啼,可一时的悲伤哭泣,却让追捕他们的人似乎有所察觉,越来越多的人慢慢随着声音渐渐将这附近围住,随即缩小了搜索范围。。。。。
呲啦~~天空中原本阴沉沉的天气,此刻又闪烁着电光,一道亮光贯穿天际,让原本阴沉天气下有些昏暗的黑森林里顿时尤如白昼。“呸,这见鬼的天气,离开人城越远,这天气越是反复无常。保不齐一会儿就要倾盆大雨了吧!”追捕的人里,就见一名身披皮甲,背束长柄砍刀,方眼方面,头发犹如枯草,脸上却有一道自额头至脸颊的刀疤,在一道闪电的映照下显得格外可怖。
“头儿,似乎就在这个范围内,气味没错!”一旁身材瘦小,两撇八字胡,一张白皙的尖脸之人猥琐的说道,不经意间似乎还用尖尖的鼻子朝着左右两侧细细的嗅了嗅说道。“头儿,难得有姐儿从人城敢出来,我瞧着这三个姐儿,一定是内两城的贵家小姐。细皮嫩肉的,头儿可真有口福呀!”说完不仅更猥琐的朝着身旁高大的男子嘿嘿直笑。
“耗子,吩咐兄弟们,抓紧找到这三个雏儿。雷雨说来就来,在这地界可是不太安全。”这被恭维的头儿一脸的得意,正声说道。言罢似乎想到了什么又放低声音说道:“耗子,这次来拿这三个雏儿的可不止咱们。逮到了,赶紧走。等爷儿乐呵了,赏给你一个,也让你开开荤!”“放心吧,头儿!离我们最近的也还有七八里呢,这功夫咱早就拿了人远走高飞了。您英明神武,耗子先谢过头儿的赏了!”说罢,抬头朝外猛地吸了吸,闭着眼细细品了一番。
随即指着旁边的一小片喊着:“兄弟们,就在这,仔细搜!准跑不掉咧!”
躲在树洞里的三人,一个惊诧,似乎身外的一些人已经搜索到附近,惊恐的身体微微颤栗,此刻也没有心思感怀悲伤了。
一名奴婢此刻奄奄一息,一名奴婢此刻手持长剑警惕的望着树洞外,自己六神无主,心乱如麻:“因为我的过错,已然害了小四和小六,此刻小二也几欲丧命于此,这全是自己的过错。倘若我能引开这些恶人,起码小二小三兴许能够活命”心思到这里,眼神坚定了一些,沉声说:“小三,保护好小二,如果你们能够回到人城,告诉我爹,我被这豺狼团所害。”
说罢,提起手中长剑,猛地运转搬灵法,一个箭步就冲了出去。此刻,一道闪电掠过,映照着这少年坚定的脸庞,只是似乎,昂首冲出去的少年脖颈处似乎并无男性特有的喉结。
闪电掠过,风渐渐起了势,起初只是微微荡漾在黑森林的树梢上。但随着雷声和闪电越来越密集,原本和煦的微风,似乎也变得张牙舞爪起来,呼啸的穿过黑森林中大树的枝枝杈杈,带着诡异的啸声席卷着。不时,吹起地上干燥的灰尘和厚厚的落叶,有时连同一些枯枝碎叶也被赋予了攻击性,啪啪的打在树干上应声而断。
此刻,一边顶着狂风,一边骂骂咧咧的土块儿一行三人确实无奈的紧:“这什么鬼天气,刚刚还好好的,这一会儿的功夫又是打雷又是闪电,这会风这么大!”说着猛地卷了一下手头,哼了一声,张口吐出一口浓痰,可浓痰没有落地,便瞬间被风吹了起来,刮向远处。
侯永逸差异的看着被远远刮飞的浓痰,轻轻捂着口鼻沉声说道:“咱们得赶紧找个避风的地方,这样下去,不被吹死,就是命大了。”说着,一手按在土块儿的背后,一手拉着最为瘦小的木头儿,三人列成一对艰难的往前面更密集的森林里走去。
“我跟你拼了!”一声叱咤,只见这少年强提一口搬灵法运转,一手飘逸的挽了一朵剑花,径直朝着面前的刀疤脸男子刺去。
“哎哟,还要抵抗。雏儿就是雏儿,我瞧你若不是搬灵法极为高深,又有这神兵利器。怎得会在老子手里走过这两回合!?”说罢,侧身躲过直刺而来的剑光,反手一个腾挪,钳子般的大手瞬间准确的扣住了这少年的锁骨。少年吃痛,右肩被控制,火辣辣的疼,手中长剑咣当一声脱手落地。
这刀疤脸男子一声冷笑,左手挥掌砍在少年脖颈处,少年一阵眩晕便失去了意识。打斗中,这少年极为被动,原本是极高明的搬灵法,奈何自身没有什么实战经验,仅凭如此方才缠斗了几回合,待刀疤男一认真起来,顿时就失去主动,被打晕擒获了。
此刻尚在树洞里的小二和小三,眼看着自家姐儿被识破真身,又被俘虏,想到小四和小六可能遭遇的下场,小二扭头对着小三说:“三儿,你受伤严重,此刻不能应战,姐儿平日里对我极好,我却是不能看着姐儿受辱。咿~~~”小二说着猛地朝外看去,还咿了一声。
小三以为这些恶人发现了他们,顿时强忍腹部疼痛直起身子抬头望去,就在此时,小二剑柄挥出,击在小三侧颈,一阵晕眩,小三彻底昏死过去。“希望你能够逃出去,不要忘了为姐儿和我们姐妹们报仇!”言罢,提剑纵深而起。
“黑猴,快走快走!这地方有个树洞,太好了!”土块儿看到前面一棵大树正被两个同样的大树挤这,中间只一人间隔,而里面黑黢黢的似乎是个藏身的树洞,不免乐呵的扭头说道。天空里黑压压的,黑云不断变换着形状,白色泛着紫光的闪电在云层里乱窜,好像是一条条闪闪发光的长蛇,隆隆的雷声由远而近,片刻间原本淅淅沥沥的雨点便浓密了许多,劈里啪啦的打在高高的树冠上。
“小心点,有血腥味!”木头儿现在好多了,起码会做一些沟通,此刻有些凝重的说了一句。“土块儿,你小心点,别是树洞里还有什么野兽伤了咱们!”侯永逸叮嘱了一句,三人排队盯着烈风慢慢往前挪步。
“呲啦~~”侯永逸按在土块儿背后的手似乎被电了一下,有一些酥酥麻麻的感觉从手掌传来。“土块儿,你这一会儿电我二十几次了,你是不是故意的?”侯永逸打趣道。“哈哈哈,哪有~~谁知道怎么回事,刚刚一起风我就发现不对劲。我的吐息法,不是,搬灵法,似乎自己就运转起来了。”土块儿无奈,看着身上时隐时现的白色电弧,似乎有点歉意的对着侯永逸说着。
“我知道,快走吧,雨越下越大了,我可不想雨打头呢!”侯永逸笑了笑,知道是打趣土块儿,索性不再说这个话题,而是催着赶紧探查树洞。
“不对,似乎有呼吸声!”
“咿呀,你来看,黑猴,有个人!”
刚刚走进树洞,就觉得身边刀割一般的风小了许多,木头儿顺手抓一根手臂粗细的树枝,握在左手,右手食指和中指轻轻一弹,一朵小火苗出现,干燥的树枝被点燃,三人站在树洞口也有些诧异。
“这少年怎么在这受伤了,还昏迷了过去。呼吸还有,只是很微弱!”木头儿细心的查看了一番,定下结论。“这是个姑娘!”“什么,姑娘?姑娘啥时候能自己离开人城跑这么远了!”土块儿听到木头儿的定论,诧异的瞪大了眼睛。“先别管这个,我看这姑娘腹部伤口还在流血,如果咱没遇到也就算了。
遇到了不救她,怎么也说不过去!”侯永逸想了一下,打算施以援手。原因也很简单,三人摸索半个多月,也没有真正找到回人城的路。而这个受伤的姑娘,是现在唯一能够了解回城路线的人了。不管如何,先就了再说~~~
可是真到救人了,三个少年你看我,我看你,都是双手一摊。让他们去打斗拼杀,这半个多月来磨练,加上神奇继承的传承,三人都有不小的战斗力。但是你让他们三个半大的少年去救人,那是两眼一抹黑。除了侯永逸能想起前世简单的包扎之外,这种腹部贯通伤,怎么处理却是一点都不知道。“算了,只能死马当成活马医了。”
侯永逸无奈的叹了口气。“土块儿在数洞口把风,木头儿把树洞里的干草树叶堆起来。别点着了啊!”侯永逸在不知不觉中,似乎已经成了三人中发号施令的人,这源自于互相的信任,也源自于侯永逸比常人要机敏的特质。
说罢,侯永逸从土块儿放在地上的皮兜兜里翻出来一堆物什。什么兽皮呀,兽骨呀,兽角呀,还有自己从银色建筑里收集来的几块石头,几颗像草一样的植物,几颗银色的果子,还有一堆侯永逸吃剩下的果核。
盯着眼前一堆东西,侯永逸想了想,轻轻解开这少女的皮甲,嘴里还不住的念叨:“别怪我呀,姑娘。我是为了救你咧!”对于前世就是个大学生的侯永逸,那有这么亲密的接触,触碰之间,侯永逸只觉得丹田之处热气腾腾,蠢蠢欲动,赶紧默念了几遍巨古兽的搬灵法,才抵消了这股异样。
这姑娘看似与三人年纪相仿,也不过十三四岁的样子,但这个世界本就成熟的早,婚配的早。看似不过初中生的姑娘,此刻皮甲左右两侧的束带绳子一解开,两团跳跃出来,引得在树洞口把风的土块儿哼哼唧唧的也拿眼睛撇了又撇。
皮甲下,是一层粗制的麻布衣服作为内衬,这也是侯永逸来到人城后才发现的。原来这里的人类已经可以使用麻织品了,这比以往在波德小镇单纯的皮甲衣裤要舒服多了,起码有了垫衬之物,不会那么硌得慌。而这姑娘的麻衣虽然不能说很好,但起码是侯永逸三人难以企及的,这也让侯永逸觉得这个姑娘不简单。
小心的褪下上衣,侯永逸尽量不去看那硕大白皙,但隐约间脑子里又出现这白皙之上的粉嫩不断冲击着自己的神经。咬了一下自己的舌头,强作镇定的解开少女伤口外皮甲,身着男性皮裤护身的姑娘,似乎对这衣物进行了改修,明明是男性款式的皮裤,但是却刚好合身。
不紧不松的套在双腿之上,腹部高高提起,有六根束腰的带子,一指宽一尺长,宽松的束缚在皮裤在腰部位置,且打了几个皮扣的装饰,更方便六条束腰带子穿过。
看似孱弱的少女,此刻腹部一道三指宽的贯通伤呈现在腹部,随着少女的微弱的呼吸,一丝丝鲜血不断渗出,皮裤早已经被染红,轻轻解开六条束腰带子,慢慢褪下几乎到肋骨部分的皮裤,内衬也是一条麻裤,但此刻已经黑红斑块相见,应该是早先处理过伤口,有些血液凝固,但又经历了伤口撕裂,导致新旧血液混在一起,看起来格外严重。
侯永逸招呼了一声木头,处理上身几道不深不浅的伤口,自己则伸手拿过饮水的圆形小木桶,倒出一些水在掌心轻轻洒在伤口附近,兴许是水接触到伤口、兴许是褪下麻裤时候撕扯了伤口附近的皮肤,少女嘤嘤了几声,但微弱的声音似乎有些力不从心。
侯永逸也不多想,拿起倒在地上那一堆物什里,唯一看起来像是药草的几颗翠绿色带着红色斑点的植物,放在嘴里一通咀嚼,然后轻轻清洗过伤口附近后,把咀嚼的药草分成两团,分别敷在深浅小腹位置的伤口处和背后贯通山口处。再随意抓来一张被几人剥皮的凶兽兽皮,轻轻的缠绕在少女腰部,算是包扎完毕了。
侯永逸还记得,用来缠绕在少女腰部的这兽皮,似乎是一条土黄色长蛇的表皮,当时三人为了躲避这条长蛇口中不断能够喷出的带有腐蚀性的气团,可是好一阵的狼狈。忙完这一通,也不管这少女体内是否伤了肠道或者内脏,这已经带有内科学术范围的救治方式,已经不是现在三人能够解决的问题了。
只是希望这从银色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