壁画很是粗狂,与其说是画,倒不如说是一团随意刻下的线条。
并且有大片乌黑血渍覆盖墙壁,潦草线条构成的图案,只能隐隐看见个大概。
寥寥几笔线条,描绘了一幅末世景象,大地沉沦,苍天破碎,神佛尸骸随处可见,有古神跪伏泣血,大妖横尸虚空,无尽血水涛涛,残肢飘浮……
这些都是壁画的旁枝末节,令白东临目光聚焦的还是画面中心那飞天而起的巍峨背影,人首蛇身,其头顶悬浮着一轮玉碟,左手持幡,右手托举着一座古朴大钟,周身四剑环绕,脚下剑阵杀机凛冽,背后还有一张遮天蔽日的太极图旋转不止。
“若这人首蛇身的神秘存在真是传说中的女娲娘娘,那么这描述的是洪荒一幕?怎么与传闻中差距如此之大,女娲有这么强吗?”
白东临心神微凝,那一件件至宝,哪怕只是用线条勾勒而成,通过无间冥河间接观测,依然令他心神发寒,显然不是样子货。
“那跪伏吐血的是盘古?”
“被分尸的大鸟是帝俊太一?”
“那白发老头是……”
强行掐断肆意发散的思绪,白东临缓缓摇头,知道自己这是先入为主了,以前的种种常识只不过是从虚幻缥缈的传说中获取,当不得真。
况且,诸天万界无穷无尽,谁又能肯定这方“洪荒”,就是他认知中的那一方世界呢?
按下思绪,视线顺着“女娲”飞去的方向看去,那里的苍天已经崩裂,无数幽邃的沟壑之中,有扭曲的漆黑流淌而下,好像就是这未知的东西造成了这一切。
这些就是壁画所描绘的所有,白东临也只是根据人首蛇身与那些特征明显的至宝推测,这个只留下背影的存在,可能就是女娲。
在白东临仔细观察壁画的同时,无间冥河依然在飞速蔓延,很快就将整个残破的宫殿包裹,一块悬浮在宫殿顶部,神光熠熠的事物也一并被映入眼帘之中。
“咦?战碑!?”
白东临精神一震,比起虚无缥缈的洪荒与女娲,这能给他带来切身利益的东西,显然吸引力更大。
悬浮在残破宫殿上方的尖角碑,与战碑外形一般无二,通体闪发着瑰丽的幽紫之色,紫色光线侵透性极强,由超界核心与诸多神料仙材铸就的妖皇宫,轻易便被其穿过,无穷无尽的紫光,将核心的残破宫殿与外部的妖皇宫紧密的勾连起来。
“原来如此,我说这妖皇宫的铸就之法,怎么总是差了一点东西而不得完美,原来一切的关键都在这块战碑之上!”
白东临心中升起明悟,不断蔓延的无间冥河,已经差不多将妖皇宫全部覆盖,其中的各种隐秘,铸就之法,也已经被追根溯源,完全映照在思维之中。
可当他根据此方法,在思维中进行演化构造的时候,却没有成功一次,都是以溃散告终,原来是失去了最为核心的战碑为支撑。
“古器的威能何其逆天,也只有消耗十境寿元的这个致命弱点,可以遏制其泛滥,妖族竟然能创造出无需消耗十境寿元的妖皇宫,这确实太过违背常理了。”
“难怪妖族不大肆复刻‘妖皇宫’,不是不想,而是做不到。”
若是此方法可无限制的使用,那么妖族势必会打破各大势力之间的平衡,强势崛起,成为与人族势均力敌的存在。
但好在,战碑有数,特别是不同的战碑因为其承载的传承不同,所具备的特性也不一样,恐怕世间,也只有这一块紫色战碑能做到此事了,世间也只可能存在一座“妖皇宫”。
“牺里凤从‘林’之战碑中寻得蜕变之法,并且利用其布置大阵,妖族用紫色战碑创造了独一无二的妖皇宫……”
“这从未在世间留下记载的战族,却以另一种方式,无处不在的影响着世界的走向,有意思。”
白东临按下激荡的思绪,无间冥河将残破宫殿外,紫色战碑,都紧紧包裹着,犹豫了一瞬,便放弃了立即动手的想法。
妖皇宫与战碑就放在这里,现在又被冥河支流锁定,他有的是办法将其取走,如今还不是打草惊蛇的时候。
意念从冥河中收回,一切都进行得悄无声息,没有引起妖族十境的注意,此时,寿宴也进行到了尾声。
“敖尢,有时间可来老夫道场坐坐,论道真我。”
感觉差不多了,幽冥烛龙率先起身告辞,他忙于周旋在各大异族之间,还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