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就是个疯子啊,包正忽然感觉一阵索然无味,自己居然跟个疯子说了这么久的话,岂非是也成了疯子?
只听那‘韩德让’又道:“这天门阵乃是吕祖当年穷尽人力之变,以人抗天的心血之作,若只是凭此阵赢了道友,怕是道友心中不服,今日本座就对你晓说此阵奥妙,才见公平。”
包正眉毛一挑:“愿闻其详!”
“那道友可要听清楚了,此天门阵暗扣一个‘天之门’,天之门者,天道不孤,亦不绝矣,是为大衍五十,其一为变,吕祖就是借这大衍生变之道,创出天门大阵,甚至可以力锁妖族天庭!
因是大衍之数,生化无限,因此这天门阵其实是阵中套阵,共分为:一字长蛇阵,二龙戏水阵,三山月儿阵,四门兜底阵,五虎八山阵,六甲迷魂阵,七纵七擒阵,八方阴阳子母阵,九曲黄河阵,十代冥王阵无极阵,太极阵,两仪阵,三才阵,四象阵,五行阵,六合阵,七星阵,八卦阵,九宫阵,十面埋伏阵
音龙阵,朱雀阵,勾陈阵,白虎阵地陷阵、金光阵,共是一百单八阵,阵阵皆可沟通天地,借用天地之力!
天门主阵则深藏于这一百单八阵中,一百单八阵不破,则主阵不破,主阵尚存,则一百单八阵纵然被破也能迅速恢复运转,彼此相依相靠,任你仙妖难破,当年人族得此阵,硬生生锁了妖族天门三千八百年之久!”
‘韩德让’笑眯眯地望着包正:“就算包道友神通广大,只怕也要在此阵前束手无策啊?”
包正暗暗皱眉,这家伙哪里是晓说阵法奥妙,分明就是暗中与自己较劲儿,这就是个疯子!
“天下无不可破之阵,道友不必为包某担心了。”
包正笑道:“到了两军阵前,自见分晓。”
“哈哈,既然如此,那本座就在天门阵中等待道友了,本座就先走一步。”
‘韩德让’哈哈大笑,人形由实转虚,忽然化为无数光点散去,竟然是连同肉身和元神一同遁去。
“好高明的遁法,不愧是太乙时代得道的时之真魔啊”
包正暗暗叹息,本有心强留下这位时之真魔,毕竟有此人物掌控天门阵,等同是为自己平添了百倍破阵难度,哪里想得到这位时之真魔虽然因转世轮回法力大降,却依然是太乙时代的老牌超凡,竟有如此神奇的遁法。
以他和猴子之能,竟然无力阻止其离去。
“老包,这魔头就是个疯子,你这次怕是要遇到对手了。”
猴子嘿嘿笑道:“不过有俺老孙帮你,怕他什么鸟的天门阵,老子一棒打破它也就是了!”
“这次破阵,却是不便请大圣出手。”
包正摇头道:“这‘韩德让’与我颇为相似,我是境界不足,却拥有真仙超凡一级的法力,他则是恰恰相反;我二人阵前角力,都不算破了‘超凡协议’,不会引来各洲超凡插手,可大圣若是出手的话,大艮难免落人口实,就要处处被动。
而且这天门阵是‘以人胜天’的阵法,乃是出自吕祖之手,我辈人族后起若是借助蛮力破了此阵,岂非是对吕祖的大不敬?”
当年吕祖能以普通人族修士结成天门阵封锁妖族天庭,阵法威力自是极大的,别说一个猴子,就是集齐七大圣也未必能破得开此阵;可这阵法辗转到了萧燕燕手中,以北地魔国的实力,就算能凭借此阵抗衡真仙超凡,也绝对没有昔日的威力。
若是猴子展现妖圣全力,说不准真的能凭蛮力破阵,只是如此一来,既是对吕祖的不敬,也容易落人话柄,反为不美。
猴子闻言耸了耸肩膀,‘这也不行,那也不行,你们人族就是麻烦,算了算了,老孙不管了就是!'
狄青很能干,同时也是一个非常有野心的人,攻克涿州后,只是歇军半日,便率兵直插幽云腹地。
原本想着在嬴、莫二州还有两场硬仗要打,狄青为求速胜,直接分兵三路,一路为自己亲率的四万人族大军剑指嬴州;一路由白素率领四万梁山妖军强攻莫州,包正则率领两万人马为后军策应,随时支援前方大军。
按照狄青的估计,瀛、莫二州之战只怕比涿州之战更要艰难。
毕竟号称幽云南翼铁三角的涿、瀛、莫三州都为魔国的军事重镇,瀛、莫两州也是一样的铁壁坚城,而且涿州一失,北军难免同仇敌忾,只怕会更加拼命,而且总不能再让呼延庆做一次铁血士吧?回回都让呼延家小公爷拿脑袋去拼,呼延老帅还不得拿金鞭打碎了他的脑袋?
想到这里,狄青多少还是有些抱怨的。
原本已经捉住了魔国的南院枢密使韩德让,就算久战瀛莫二州不下、甚至因此损兵折将,也算一件大大的功劳,却不知为何,韩德让竟自包大人手中脱逃?
换了是别人犯此大错,哪怕是监军也要被狄青问责,可这是包正,当初在金殿上一力支持他的‘恩相’,狄青就是有天大的怨气也只能藏在肚子里。
“报!”
狄青中军此刻距离赢州不过三十里,此地就是著名的两狼山,经北国两百年苦心经营,山中多藏强弓劲弩,有比大艮八神弩威力更大的‘具座炮矢’,大军若是还借踏空战云赶路那就是活靶子,因此士兵皆用急行甲马,将领和骑兵皆乘龙驹,如此一来,四万大军蜿蜒五十里,犹如一条长蛇。
其间通传军报全靠最原始的探马,如此才能防止被北国探知。
“前方军情如何?”
狄青面色一紧。
之前得报,莫州有守军八千,按说以这点兵力断然不敢出城设伏。
可这一带却属两狼山范围,地形十分复杂,北国更是多年于此地经营,万一铤而走险于此设伏,只怕前军危矣。
“元帅”
探子面色古怪,似是有些犹豫。
“吞吞吐吐地做什么,还不速速将军情报来!”
“前军已将抵达瀛州城下,不曾遭遇半点阻难,而且而且那瀛州城头,不见北国旌旗”
探子小心翼翼地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