拦截谷大用。这是要杀人灭口。杨玉死了,锦衣卫和东厂的那帮人死的七七八八了。谷大用带着数十名番子恐怕也难逃一死。这下,所有相关人等都死的干干净净,死无对证。难怪刘瑾如此肆无忌惮,敢主动提及谷大用和杨玉的事情。是因为一切他都做好了准备,才敢如此。
“原来你早已安排好了一切。刘瑾,谷大用是你的人,你对他居然如此心狠手辣,当真令人匪夷所思。”
“建昌候,这还是得怪你。如果不是你逼着他交代真相,被你知道了整件事情,咱家又何必要灭他的口。是你杀了他才是。”刘瑾狞笑道。
张延龄吁了口气,沉吟道:“刘瑾,你适才说我在宁夏镇做的那些事情,我若矢口否认,你能如何?”
刘瑾呵呵笑道:“张侯爷,不用探咱家的底。跟你明说了吧,你的所作所为,咱家都知道的清清楚楚,而且还有证人。宁夏镇中自有咱家的耳目,全部打探的清清楚楚。你和庆王府郡主的那点事,咱家也是清清楚楚。你放心,咱家手头的证据足够让你无可否认。没想到张侯爷还是个多情种子,今日堂上居然为了庆王府甘愿担保。张侯爷,咱家可以立刻拿出庆王府参与叛乱的证据,包括庆王府小王爷向安化王磕头称臣的人证。当然,都是假证据,但是一样让庆王府完蛋。你那个郡主情人也要被关在凤阳宗室高墙之中一辈子不见天日。你为他们担保,你也得完蛋。总之,咱家想要对付你,办法多的是,证据多的是。没有证据,咱家也能弄出证据来。”
张延龄震惊不已,半晌说不出话来。
刘瑾得意的冷笑道:“张侯爷,这下你该知道咱家的手段了吧。都说你张侯爷智谋无双,嘿嘿,咱家的手段如何?不比你张侯爷差,是不是?”
张延龄皱眉道:“既然如此,今日朝上你为何不说出这些事来,你不是恨我入骨么?今日朝上说出来,岂非便可让我完蛋?”
刘瑾微笑道:“建昌候,那是因为咱家爱惜你是个人才,想让你跟我合作,为咱家所用。咱家身边缺的便是你这样的人,让你倒霉固然是手到擒来,但是咱家还想试一试,给你个机会。只要你死心塌地的替咱家办事。咱家便将这些事烂在心里。还会全力助你掌控团营兵马,帮你将张懋他们全部打趴下。到时候,你便是大明第一勋贵,其他国公侯爷们都得听你的。”
“好算计。你控制不了英国公和张仑,却可以控制我,替你完成掌控大明京营的大事。然则你便可以通过我号令大明京营兵马。解决外廷之后,你便可以全面掌控朝廷,只手遮天,独霸朝纲了是不是?从此再没人敢跟你作对了,是不是?”张延龄沉声道。
刘瑾大笑道:“你明白就好。你不也能一样可以得了好处,咱们一起掌控局面,你也是说一不二的人物。要风得风,要雨得雨,这难道不好?”
张延龄微微点头道:“确实如此。我自然也能得些好处。你为了笼络我,自然不会亏待我。”
刘瑾呵呵笑道:“建昌候是聪明人,也只有你能帮咱家掌控京营兵马。只有你的能力足以胜任,也足以让那些勋贵们俯首帖耳。所以咱家愿意和你冰释前嫌,愿意替你保守你的那些小秘密。建昌候,你觉得如何?这可是一笔划算的买卖。”
张延龄点头道:“听起来确实划算,而且我好像也别无选择了。”
刘瑾道:“这么说,你同意了?”
张延龄直勾勾的看着刘瑾,咧嘴笑了起来,露出一排洁白的门牙。
“我若答应了,岂非是要当你这个阉狗的奴才了。我张延龄堂堂七尺男儿,大明侯爵,当今国舅,身份何等尊荣。难道要当你这条阉狗的奴才?那岂非玷污了列祖列宗,还有何面目立足于世?简直是天大的笑话。”张延龄一字一句的说道。
刘瑾惊愕片刻,双目之中凶光大盛。缓缓摇头叹息道:“可惜了。可惜了。我本以为建昌候是个聪明人,现在看来你并不聪明。既然你敬酒不吃吃罚酒,那便休怪咱家了。张侯爷,好好享受今日吧,也许过了今日,你张侯爷便要在大狱之中过日子了。可怜你家中妻妾,还有未出生的孩儿,都要受罪了。那也没法子,谁叫你张侯爷不识抬举呢?”
张延龄呵呵冷笑道:“刘公公,恐怕你还动不了我。我也有件事要跟你刘公公说。也是干系到你刘公公的重大之事。刘公公,想不想听一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