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却也知道,说到底他也是个人,是人就有自己的苦,纵然他不愿说。摸了摸手里还热乎着的豆沙糕,希望着一抹甜能让这小小年纪就负担起殷墟大任的叶玄羽甜上一分。
回到客栈,所有人都还在酣睡,轻手轻脚的进了叶玄羽的房间,或许是因为在山下的缘故,叶玄羽也并没有打坐,而是同常人一样,盖着一床薄被,枕着枕头睡觉。
说到底,再冷漠,他也是个人。
睡觉时候的叶玄羽更像是个普通的人,呼吸平稳绵长,看起来睡的极香。
蹑手蹑脚的将一袋豆沙糕放在叶玄羽的桌上,轻轻闭上门才回房睡觉。
叶无名睡的并不踏实,鬼境中那男鬼的身影久不能散,在他的梦境中穿来穿去,尤其是他那双流着血泪的眼睛,仿佛生生执念,侵入骨髓。
叶无名一觉睡到中午,叫醒他的是咕咕叫的肚子,不然他觉得还可以再多睡一会。
摸着肚子下了楼,正赶上叶玄羽带着师兄弟们吃午饭,桌上刚盛好的一碗白米饭,热气腾腾,清香扑鼻,三步并两步跑下来抓起筷子就开吃。
“叶无名!这是给师父盛的”叶无藏皱着眉训道。
叶无名囫囵吞着米饭说“我没吃早饭,饿死了,对不住啊,我先吃了”
旁边的叶玄羽微愣了一下问“你没吃早饭吗?”
“没啊,钱都给你买豆沙糕了,哦对了,你吃了吗?”
“嗯”接过叶无藏盛来的米饭,低声嗯了一声。
“甜吗?”
“嗯”再应一声。
“甜就好”叶无名一遍的嘴角翘起笑意,一遍吞着米饭一遍说“你觉得甜就好”
你觉得甜就好,做人太苦,做叶玄羽更苦,你觉得甜就好。
吃饭的时候,叶无名像众人讲起了昨天晚上见过的男鬼,几人听完皆是一片安静,叶缘因为是女孩子比较容易感动,还落下几滴泪。
殷墟山上的孩子都不经世事,从没有经历过生离别苦,第一次听到这么血淋淋的事情,一时间还有些反应不过来,连叶玄羽也低着头,没有说话。
“一会,我们去村东石锁桥看看吧”叶无名看着低着头的叶玄羽说。
叶玄羽安静的点点头。
春意正盛,柳门镇路边开满了合欢花,粉红色的花絮随着春风落下,在微风中打着转,落在叶玄羽银白色的发上,连往日不食人间烟火的谪仙看起来也更有了一丝人情味。
叶无名轻轻摘下落在他发丝上的合欢花,也不知道自己出于什么原因,将那合欢放在手心看了半天,收进袖中。
叶玄羽全然不知,只静静的站在桥下,看着桥上的女子。
柳浮萍自然知道自己的丈夫已逝,她丈夫在乡试回来的路上从高坡跌落,下着滂沱的大雨,同乡都劝他不要走夜路,他却偏偏挂念妻子独自一人在家中,归心似箭,一个人走夜路的时候因为雨天路滑而跌落高坡,头撞在坡下的石块上,送了性命。那年,她亲自去驿站认的尸,亲手为他穿上寿衣,亲手替他安葬,起灵的那天,漫天的纸钱将她美好的年华也染成了白色,从此,在这春意撩人的景色中,也不过如同一尊望夫崖,呆呆的站在桥上,望着一江春水,眼神萧索。从前,她总在石锁桥上等她丈夫归来,远远的人群中,她一眼就能认出相貌平平的丈夫,那人也总是远远的就朝着桥上的人喊:娘子,我在这呐,我回来啦。而如今,暌违经年,物是人非。
“晚上告诉那男鬼,他娘子活的好好的,还在桥上等他呢”叶无名从叶玄羽身后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