霍廷和周煜显两人无语。
待人走后,周煜显唤道:“云旗!”
“属下在。”云旗一身黑色劲装,动作干净利落地立在周煜显床前。
“这些时日可有见过兵器厂的管事?”
“那管事今日接到一个订单,接头之人看样子…是漠北人。他们交接的信物是一个玉佩,外形大概是这样的。”云旗从身前掏出一张纸,指了指上面画的玉佩。
周煜显看到之后嘴角抽了抽,“云旗,你这画画的水平得多练练。”纸上的东西说是个大饼都不违和。
霍廷刚想看他画的什么,云旗立马收了起来。霍廷撇撇嘴,朝他翻了一个大白眼。
云旗垂下头道:“属下办事不力。”
周煜显摆摆手,“这不怪你,找个机会将这信物拿回来。”
“若是将信物偷走,岂不是打草惊蛇了?如今还没查到幕后之人。”云旗有些震惊。
“这事恐怕没这么简单,我怀疑朝中有人通敌!”周煜显这话一出,霍廷和云旗两人神色都凝重了起来。
幕后之人得赶紧查出来,这兵器厂也不能再留了。
“云旗、霍廷,管事要留活口,把他们招募的百姓放出来,将那兵器厂夷为平地!”周煜显下令。
“是!属下领命!”
霍廷像他主子一样帅不过一秒,紧接着问:“殿下,怎么移?”是他想象的那种移吗?
周煜显用状若桃花的眼睛看向霍廷,随即两眼一弯,似天上月,“这样…咦?”
霍廷额头出现几道黑线,云旗直接飞出窗,懒得理这对主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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因兵器厂招募的百姓众多,周煜显他们不好伤及无辜,于是先派人将监工抓了起来。
这些被招募过去的百姓大多是家庭穷苦的百姓,为了多赚几个钱养家糊口才冒着风险务工。因此在监工被抓,群龙无首的情况下,他们自然选择逃跑。
周煜显命人在山脚下的水域上撑起了几艘船,待百姓们逃窜下来后立即开船。
船开到湖中央时,便听见身后“轰隆”一声巨响传来,冰冷的水遇到滚滚热浪,像遭遇火山熔岩一般,咕噜咕噜地直冒泡。
老实巴交的百姓见到这种情况无一不叹息,他们操着一口当地的方言说:“官老爷,这厂子炸了多可惜塞,里面的兵器是我们熬了多少个白天黑夜做的呦!”
“是的咧,就是把这些兵器搬出来,上交给朝廷也是可以用滴!”
霍廷见他们看着自己的劳动成果被毁于一旦,各个都露出不舍的表情,责备道:“说什么胡话,若是晚了叫歹人先行一步,可有你们活命的机会?”他们就是趁着对方毫无防备之际,才能出其不意的成功突袭。
他本还想说若这些兵器落到漠北以北的祁国手中,那才是大大的隐患,可百姓不懂这些军事国事,他们只管吃饱穿暖,不然也不会被招募到这里来,非法生产兵器。
不过他们即便有命逃出来,也少不了责罚,霍廷将这些场工百姓押进府衙后便回去复命。
庭院里,周煜显坐在一个木制的轮椅上。
云旗手里拿着白色的玉牌,上面雕着一条栩栩如生的螭龙,“殿下,这就是那管事用来联络的信物。”
周煜显接过来放在手中摩挲了一番,问:“可从管事嘴里问出来些什么?”
云旗摇摇头,“他只负责拿着信物跟人接头,上面会送近期需要生产的兵器清单,其他的他一概不知。”
周煜显将玉佩复又递到云旗手中,吩咐道:“快马加鞭将此物送回京城,交至陛下手中。”剩下的就看皇帝怎么处理了。
左右他的腿已经受伤,不可能再去漠北查案。是祸也是福,该上报的消息已经传递出去,起码返程的路上不会再有杀手追着他不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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清凉甘甜的菊花酒入腹,周煜显心满意足的抿了抿唇,他状似桃花花瓣的眼里似醉非醉,眼神迷离。
“宁兄,我已经叨扰你数月,该启航返京了。”
宁兰看着他那令人心神荡漾的眼睛,叹了口气,白皙的手附上玉壶,又给他添了一杯酒:“你我之间何必客气,我同你一道回京。”
“宁兄莫要担忧我,如今的我已经没有什么暗杀的价值了。”
宁兰清秀的眉毛一挑:“你道我是不放心你?我走之前裕城赌坊里还有些杂事未处理好,这次回去是处理相关事宜的,跟你可没关系!”
“倒是我自作多情了,那回程的路上还望宁兄多担待,别嫌我走的慢才好。”周煜显右手握拳,左手成掌,行拱手礼。
宁兰轻轻一脚踢向他未受伤的腿,“你整日里没个正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