冰冷的医院走廊过道充满了白色的恐怖气氛。
望着那一步一步逼近来的恒生,庄晴眼里充满了恐惧,不断后退,直到被逼的死命的贴近了墙角。
“不要,恒生”庄晴苦苦哀求:“求求你,再给我一点时间好吗?只要孩子出生,我立马给姿弱肺叶,哪怕是要了我的命也没关系。”
她那精致到绝伦的脸上此刻却被凌乱的发丝弄的十分狼狈。
眼前的这个男人却的心比铁石,凉薄无情地道:“要你的命?庄晴,你早该把命还给姿弱了!当初若不是你把她推下水池,姿弱何至于现在躺在重症病房。你还想用你肚子里的那一团肉球来捆绑我?你这歹毒女人,真让人恶心!”
“恒生,我解释过多少遍了,姿弱不是我推的!她为了栽脏我……”
庄晴的话还没说完,猛的就是一个耳光。
脸上是火辣辣的疼,可是麻木了,或许人最痛苦的表情是没有任何的情绪,那一声耳光在清冷的医院走廊过道里显得格外清晰,却也打掉了庄晴最后的意识挣扎。
庄晴的脸火辣辣的疼,可比这更疼的是心。
那是一种窒息的感觉,鼻尖的肆虐不断的蔓延到了双眼,可任凭她怎么努力,却再也挣扎不出一滴的眼泪来。
“闭嘴,不许你污蔑她!”恒生赤红着眼,咆哮着:“庄晴,在她面前你连提鞋都不配!”
“呵,我连提鞋都不配?恒生,为了你的事业,我庄家倾尽全部,甘愿成为你的踏脚石!现在利用完了,我便连提鞋都不配?如今为了成全你的爱情,连我肚子里的命都可以拿去?好,真好,是我瞎了眼,既然要拿我的命来血祭她,那我就看她受不受得起!”
说着,庄晴便要撞死在墙上,可却只是徒劳。
恒生紧紧的拽着她的手往手术室拖去,残酷地咬牙:“想死?也得先救了姿弱!”
“放开我!啊——”庄晴被几个束以待命的医生架在手术床上,冰冷的手术刀无情地插入庄晴的体内……
庄晴心如死灰,手从始至终死死的捂着肚子,她就像是栈板上任人宰割的鱼肉,意识逐渐开始变得模糊。
“庄晴,你不能哭,不要哭,即便要哭也要陪着宝宝”
手术是冰冷的,不一会儿,一团肉球就从她的身上被取了出来,随意的被抛在了一旁,是个男孩,因为没有人会去在乎,那个曾经对自己海誓山盟的男人现在的眼中只有她,那个要取自己的肺叶,甚至不惜宁下狠手弄死自己亲生儿子的他。
“不好了,病人大出血!”
有护士在惊慌失措地喊叫着。
锥心的疼痛感瞬间遍布庄晴的全身。
她,是不是要死了?
身体上的痛和灵魂上的苦,这是自己无法承受的。
笑着或许比哭更痛。
庄晴想着为恒生这一生所做的事情,眼见再也忍不住滑落泪水,那种淡淡的咸味在嘴角里不断发酵。
恒生,你怎么能够做到这般狠心?!
庄晴的心痛到无法呼吸,那是一种被烈火焚烧的感觉,又像是猛然的一下被抛入冰窖里头,冰火俩重天,那种锥心的痛苦一瞬间死命的像是捂住了心脏,死死捂住,让她无法呼吸,无法出气。
恨,她恨!
姿弱,你赢了!
恒生,这就是我爱你要付出的代价吗?
只是这代价太重,太沉重了。
好冷,她觉得冷!
疼到身躯颤抖,痛的无法呼吸。
“恒生,你负我”
恒生,姿弱,你们会有报应的!
如果人生可以再来一次,我必定不会让自己活的那么狼狈。
庄晴暗暗发誓,意识也逐渐模糊。
“小姐,醒醒,你快醒醒啊,老爷的生日宴会马上就要开了,可是小姐你……”聒噪的声音在耳边响起。
庄晴迷迷糊糊的睁开了眼,正对上一张熟悉的圆脸。
雅清?
她不是早已出国结婚,怎么会在这?还有,自己不是死了吗?
各种疑惑。
而就在这个片刻,雅清脸上却闪过无奈,叹了口气之后,很是郁闷的望着她:“小姐,我知道你很不喜欢这种场合,可是,今天毕竟是老爷的生日,所以……”
等等,老爷、生日?
庄晴的思绪一片混乱,她使劲的闭眼又睁开眼睛。
“雅清,今天是什么日子?”
“九月十六号啊,怎么了吗?”雅清满脸疑惑,伸手摸了摸她的额头:“小姐,你这也没生病啊,怎么……”
“嗯,意识有些缓忽了。”
庄晴故作淡定的说,但是心里却是惊涛骇浪。
九月十六日,老爷的生日,那岂不是说,自己是重生了,庄晴想着抬头看了下日历,发现现在的时间正是三年前,她还没有跟男主结婚的时候。
一切都还没有开始,自己真重活了一次
老天开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