泪。
挺大的汉子,也不怕司青儿笑话,抬手胡乱抹着脸,嘀咕道:
“姐姐没事就好,姐姐没事,我一辈子做哑巴都行!
……姐你饿不饿,吃桂花糕吗?
这回孩子都生了,姐姐就跟咱们回家吧?
爹爹当初说的都是气话,您住到这不肯回去,爹爹嘴上不说,可每天一坛子老酒,都快把他脑子喝坏了。
还有阿娘,她不是狠心不来看你,其实你走的第二天,她就急火攻心起不来床,到现在还半边身子不听使唤。
家里谁都不许我说,一个个都逼着我做哑巴,还说你怀着身子不能急不能气,该依着你等你消气……”
钟馗脸竟然说着,就越哭越凶?!
五大三粗的一个人,哭起来跟个讨不着糖吃的傻孩子似得。
崔妈妈大约是实在听不下去了,便从帘子后头钻出头来,没好气的瞪了钟馗脸一眼,道:
“快别嚎啦!小姐累得不行,已经睡了。”
“睡了?刚生完孩子就睡了?别是不堪痛苦,晕死过去了吧?你们这些老货到底懂不懂啊……那个……”
到这时候,钟馗脸总算想起身边还有个大活人了。
他转头望着司青儿,急吼吼拱手作揖:“烦劳您进去给我姐姐看看,您看了我才放心。”
其实,司青儿也不想跟这个家伙站在一块了。
他怕这家伙鲁莽心性再脑抽筋,可别张牙舞爪的磕碰了她肚子。
炕上,锦衣妇人确实是睡了。
冷妈妈正抱着胎儿清洗,崔妈妈则自顾忙着,给沉睡中的妇人擦身换褥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