七月底的一个早晨,都已经九点多了赵小伟才醒,醒来以后她才知道自己做了一个让人伤心的梦。
这个梦是这样:好象是白天,象在教室里,又象在操场上,上课了,哦!是语文课,王老师进来了,他上身是那件黑褂子,下身是咖啡色裤子。他好象很生气,不知道为什么,南边一块黑板出现了不知是谁用粉笔瞎画的红绿相间的圆团。王老师更生气了,他把肖纪波叫了起来,赵小伟一看前边的肖纪波不禁愣住了,他左半边脸也和黑板上画的一样,随后王老师又把一个同学叫了起来,不知为什么,赵小伟拿着一段干玉米秸的叶子,一会儿用手撕,一会儿放在嘴里,王老师生气地走到赵小伟的身边,他看见赵小伟在玩,就举起拳头说:“你对待他们站起来的同学就是这样吗?”赵小伟抬头看着他,那是一双悲苦里带着愤怒的眼睛,但王老师没有打她,只是轻轻用握起拳头的手背敲了敲她的肩膀。又象是在操场上,王老师向办公室走去了。不知为什么,大喇叭响起来了,还说了:“一条……;二条……;三条……;四条……”象是在开大会似的。接着同学们跑进了教室,在座位上写着作业,班上的人还不齐,赵小伟去看厕所那边有没有人,一看有人,便向厕所跑去,教室好象是在西边第一排,离厕所很近,当快到厕所时,好象是王老师在叫刘海林回教室,赵小伟向东一望,呀!王老师在看她,她赶紧跑进厕所,到了厕所她几乎站不住了,扶着墙,腿很软,快支持不住了。便撒起尿来,赵小伟觉得又象是在床上,怕尿床,就急醒了。
赵小伟伤心地想:啊!王老师,为什么?梦中的您那一拳为什么没打下来,我心里酸楚极了,我对您是尊敬的,您的那一拳如打下来,我心里也好受些,不能这么悲观地思念您呀!啊!王老师,昨天上刘英家我多想能遇见您呀!我想您啊!这个暑假太漫长了,王老师,我在无声地哭泣,我的心悲伤地在颤抖,我的眼泪在眼圈里打转,您知道吗?您对待我是不公平的,不是指在梦中,而是在学校,真的,不公平。您听见我心灵发出的呼声了吗?昨天刘英告诉我听您说老师教班要抓阄,啊!老师,我愿意在您的班里,我的心情是急切的,我多想快点见到您呀!
下午,赵小伟打开上学期的作文本,偶然看到了一句令人深思的话,这是王老师在《师生之情》的批语后面的一句话:“美的作文来自生活,让我们共同捕捉生活中丰富多彩的画面,写出更多更好的文章来。”赵小伟禁不住想:啊!王老师,您为什么这么折磨人,您可知我是多么想接触您呀!老师,我思念您呀!有谁理解我的苦心呢!我知道您的病一直没好,天天都在吃药,这是王春霞和我在一次偶然的谈话中说的,可我还是觉得您虚伪,很多事情您说的做的不一样,我知道您一定有困难,比如说在学校工作很忙,在家里也很忙吧!
晚上,赵小伟看北京日报郊区版,在看到第三版青年之友专栏的知心话时,赵小伟的心不觉微微颤动起来,眼睛湿润了。知心话的题目是“莫把‘不幸’挂嘴边“。当她看到“一些青年受到挫折,他们的书信、日记中常有‘怅然’、‘痛苦’、‘空虚’一类的词句。有人还自以为这是成熟!”赵小伟想:这说的不就是我这种人吗?总抱怨别人不理解我,尤其最抱怨王老师,可还最喜欢他,最敬佩他。赵小伟接着往下看,“成熟应当意味着一个人渐渐地学会分析现实和正视现实;应当是充满信心和活力,而不是陷在苦恼中不能自拔。”赵小伟又想到:啊!我正视现实了吗?正视了,但没充满信心和活力,而是陷在痛苦中不能自拔,我只需王老师能够理解我,安慰我几句,鼓励我几句。赵小伟又往下读,“实际上那些总认为别人‘不理解自己、一味悲叹’的人,不客气地说,他们是懦弱的,是以自我为中心的。不是“谁都不理解你,而是你还没有真正理解别人和社会。所有的人都很不幸,但是最不幸的是那些用不幸来装饰自己的人。就是这些最希望别人来关心他,而同时又最不值得别人关心。”赵小伟想:这说的的确是我这种人,太懦弱了,难道王老师是觉得我不值得关心吗?这时又有几行小字印入她的眼帘:“朋友,你要做哪种人?是埋怨还是什么也不埋怨,正视现时,提高自己,勇于战胜生活中的不幸?请记住:您的牢骚所能给您的唯一东西,只是精神贫乏者的怜悯和施舍。”赵小伟想:啊,朋友!我愿做什么也不埋怨,正视现实,提高自己,勇于战胜生活中不幸的人,我不愿得到王老师的怜悯和施舍。因为在我写的《干渴的心灵》这首诗中早已经说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