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林钰明似乎沉浸在某种特定的情境中。我该……怎么走进你的心呢?素来乐观的穆译烦恼地抓了抓后脑勺的黑头发,整齐的黑发乱了一些,让他更像是个二十出头的大男孩。
电话响起,王澄的妻子已经下班了,他赶紧跑了过去。身影在三十层地大楼底下显得格外渺小,女子二十五出头的样子,一身绛红色连衣裙,脖子上挂着一条长项链,吊坠是一枚精致的十字架,配上黑色高跟鞋,眼线画的很深,唇膏是绯色。化妆令她显得比实际年龄更成熟一些。
“请问您是王澄的妻子吗?您好,我就是发给您短信的穆译。”虽然她的打扮不像是丈夫躺在医院中的样子,但是穆译也见过这种类型的悲伤方式。
“是。我们找地方坐吧。”佩戴棕色美瞳的她,眼角带着明显的红血丝。
穆译惭愧的笑了一下“真不好意思,是我疏忽了。”通常情况下,他都会将谈话地点安排的十分妥当,今天因为未来老婆耽误了。
“如果没意见的话,我知道一个地方。”女子的谈吐大方,甚至是老练的。
“没问题”
夜晚的城市霓虹闪烁,两边的梧桐挡住路灯,斑驳的阴影落在街道上,两人越走越安静。街道的尽头,黑暗中黄色的灯光从建筑物的底部向上打光。
这是……教堂?他作为无神论者还真的从未在教堂前谈过事情。去国外旅游的时候倒是参观过。
“就坐在门口的花坛这儿吧,教堂关门了。”她自然地拂平裙摆坐了下来,似乎是这儿的常客。
“好的,这真是个肃穆的地方呢。”穆译调整谈话的节奏,“杨女士,可以这么称呼您吗?”
“嗯。我第一次听说医院有协助理赔的人员。”王澄的妻子一语道破。“你是来劝我们捐献器官的吧?”
“我的确可以提供给家属现阶段的各种手续执行的程序,捐献一事不是有意隐瞒意图。”
“也不是不愿意,你应该听蒋医生说了,王澄的母亲和我关系并不融洽。”
“您不用担心,我已经和她谈妥了,她已经认可了捐赠,只是她不忍心签字。毕竟天下父母心。”
她似乎惊讶于穆译已经搞定了王澄母亲。“行。你也是挺厉害的人嘛。”红唇慢慢吐出这几个字,不知是褒是贬。
“那,请问杨女士您这边还有什么困扰。”教堂外墙上的雕塑被强光割裂成对比度极强的形状,像极了恐怖片的场景,他不禁联想到哥特式的阴森古堡。
“穆先生,你觉得器官上有灵魂的碎片吗?”昏暗的灯光下,杨女士笑着抛出这个问题。
好文艺的问法,“的确有故事说换了个心脏,性格突变之类的呢……但那些只是故事而已。”穆译顺着她的话题,“灵魂如果真的能依附在身体各个部分,依此类推的话,难道他将器官捐赠之后,世界上会出现四五个王澄?”
他换了一口气,继续说,“尽管我是个无神论者,对宗教倒是有浓厚的兴趣,佛教、□□教、基督教、天主教……各种宗教不都是为了让每个人约束自己的私心,让世界多一些真善美吗?教人将全世界的人看作是手足至亲,那么这一部分灵魂是你的还是他的,又有什么区别?”
女子抿住嘴唇,严肃的往穆译身上打量,“他能不能上天堂我不太清楚,-